r>“走!”张茂带着麾下进了村子。一路看到残垣断壁,地面上还有不少血迹。当到了村里最完整的一个宅子外时,张茂的心腹上前,“带队的人呢?”“小旗在里面。”也不知道出迎!“小旗?”一个小旗麾下加点人,可不正好十五人!王余心中一震,“千户,竟是真的?”张茂低声道:“这小旗怕是不得了,记住,晚些莫要摆出上官的姿态。”军中等级森严,若是以往,张茂就能用怠慢上官的罪名收拾陈霸这个小旗。但其一,陈霸有功,其二,若真是击败了倭寇,张茂也想分杯羹。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和陈霸这支客军搞好关系。最重要的一点,十余人竟击败了百余倭寇,张茂觉得这位小旗的未来不可限量。英雄一旦遇到机会,便如同戏文里说的: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这样的人,就该在他未发迹时结交。张茂脸上带着笑容。“人头!”王余惊呼。院子里,几箩筐人头在春光中散发着腥臭。“千户,那半月发式,和他们口中的倭寇差不多。”一个百户面色潮红,仿佛是自己带队砍下的头颅。倭寇肆虐,南直隶官兵噤若寒蝉。可就在这个时候,一支十余人的大明官兵竟击败了百余倭寇。他与有荣焉。同时,对那位小旗越发的好奇,更多了敬意。“陈小旗何在?”张茂和颜悦色问道。带队军士指着前方……众人看去,就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坐在屋檐下,身边一个小旗神色恭谨的听着少年说话。“……你想学兵法是好事,有上进心的人总是不嫌多。”少年不紧不慢的说着,仿佛在和自己的弟子说话。“是。”陈霸心中火热,恨不能立刻跪下拜师,“还请茂才公教导。”“我知道你想拜师。”少年抬眸,看到了愕然的张茂一行,“可惜,有客人来了。”蒋庆之摊开手,“你看,缘分未到不是。”……苏州府。十余骑在一个不起眼的民居外下马,鱼贯而入。没多久,气急败坏的冲了出来。“快,去禀告窦百户。”苏州城外不只有寒山寺,还有长亭。苏州繁华,每日长亭内外人来人往。往日人多为患的长亭,此刻只有数人在。长亭外,两个锦衣卫力士仗刀站着,目光扫过官道,过往商旅无不避开视线,或是低头。“让路!”十余骑疾驰而来,在长亭前下马,为首的小旗官在长亭外跪下。“禀百户,寻到贵人了。”长亭内背身而立的锦衣卫百户缓缓回身。白皙的脸上,一双比寻常女子粗些的眉一挑,冷若冰霜的锦衣卫女百户窦珈蓝问道:“贵人在何处?”小旗官低头,“贵人杀了自家表兄,如今被发配……台州府。”窦珈蓝握着刀柄的手一紧,身前的副百户张念喝问:“贵人所犯何事?”窦珈蓝冷冷的道:“他犯了何事不重要。”小旗官说道:“贵人之父去后,叶氏族人逼迫,想抢夺家产。贵人不肯。去年年底,表兄叶天当街羞辱贵人亡父,贵人不堪受辱,夺了屠户屠刀,当街杀了表兄。”张念回首,“苏州府的兄弟禀告,说贵人身子孱弱。百户,属下担心贵人的身子骨撑不到台州府啊!”“苏州府,好大的胆子!”窦珈蓝的眸中闪过厉色,“敢羞辱陛下舅父,作死!”“可要闯苏州府?”张念站直身体。自从陆柄执掌锦衣卫以来,靠着和嘉靖帝的关系,锦衣卫权势大涨。窦珈蓝眯眼看了一眼城中,“先解救贵人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