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扯了扯卷到脖子下的花衬衣,活动了一下肩膀:“可能时差没调好,不知道怎么,突然间困到睡着了。”
“—小时时差没调好?”
“现在一小时的睡眠对我有多宝贵、多难得,你懂吗?”
那嘚吧样看着就烦。梁惊水弯腰拉开茶几的抽屉,郭璟佑立刻抬腿往后缩了缩,生怕被牵连似的。
梁惊水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牙关咬着过滤嘴,起身走到窗前。可打火机无论怎么按都只蹦出几颗火星子,怎么也点不着。她肩膀一塌,颓然叹了口又长又沉的气。
这俩人来日本跟度蜜月的小夫妻似的,哪还能闹心情不好这一出?
郭璟佑想不通,但也识相地从兜里摸出打火机过去。齿轮波动两圈,紫蓝色的火焰呲一声燃到女孩烟头下,照得她脸庞丰艳。
走近了才发现,梁惊水的眉宇间多了一种与商宗相似的情绪,那是一种灰蓝调的忧郁。像日沉终曲,密度最深的蓝色在天际蔓延,20分钟的「blue hour」已足够浓烈。
那种劲劲儿的感觉,再配上些许忧郁,像90年代黑|道影片中老大的女人。郭璟佑一想到自己刚才在给这样的人点烟,就得儿呵地笑出了声,结果火焰一歪,烫到烟头以外的地方。
梁惊水垂眼,目光追随那根烟,看它毫不偏离地砸在商宗日本新买的跑车前盖上。
下一瞬,驾驶座的门被拉开,将西服穿出模特大片感的男人下了车。他捻起那根烟,抬头看向窗台上看戏的二人,眉心轻皱。
梁惊水若有所思地偏了偏头,提议:“要不然让你躲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