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自己这边的车窗。怕朱伊伊受冻,他只开了几厘米的空隙。
霎时,冷风贯入。
他生的高,坐着也比朱伊伊高出一大截,开窗后的冷风直直刮着贺绅的额头与侧脸,不出几分钟,黑发凝结霜雾,镜片模糊水珠,耳根与脖子冻得呈现血红。
但一声没吭。
比起朱伊伊怀孕时的难受,他受的冻不过是毫厘之损。就算分担不了她的不适,他也得用别的方式让自己记住这份寒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就是欠她朱伊伊呼吸新鲜空气后好了很多,吐出橘子的细籽,百思不得其解:“我之前不晕车的。”
“我问过尹医生,她说你月中期,会出现之前没反应过的孕反。”以防万一,贺绅将团建地点选得很近,车程也从去年的航班或是高铁全改成了专车接送,一小时就到。
但朱伊伊还是出现了不适。
“只是孕反吗?"朱伊伊坐直身体,摸了摸肚子。可是她刚刚好像感觉党……
有什么动了一下。
见她望着腹部,贺绅柔和的眼底转为严肃:“怎么了?”“没什么。”
可能是她搞错了。
才四个月呢。
朱伊伊阖眼,继续休息,保持精力。
迈巴赫再次陷入静谧之中。
此时载员工的专车却热闹非凡,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讨论度假山庄的游玩设施。
“冷杉,雪松,采茶园,还有花海!大雪天在花海里拍照想想都是人间仙境。”
“冬天哪来的花海?”
“人造景观,放眼望去一大片,每年都是网红打卡前几名,光是门票一个人就得大几百。这次咱们公司包场,不得可劲儿拍,要不说咱们集团有钱呢。”“可我听说包场的费用,是走的贺总私人账户啊。”“贺总好贴心啊,为了我们都包场!”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一个女员工压低音量,指了指前面单人座位,“我估摸着是因为吕总监。”
吕珮与贺绅的关系是个谜,什么地下恋,什么青梅爱竹马,还有离谱到传隐婚的。
公司里人云亦云,但没几个人当真,顶多算饭后谈资说笑当个乐子,可今年团建一事倒真像坐实传闻。以前每年团建,贺绅何时参加过,而今年轮到美术部团建,得知吕珮在,不仅自己巴巴地跟来,还花钱清场,生怕心上人磕着碰着另一名女员工点头附和:“有道理。”
“好羡慕吕总监啊。”
吕珮打开化妆镜补唇色,闻声,红唇微弯,回过头,对一众议论的女员工笑了笑:“快到山庄了,一会儿我请大家喝东西。”“谢谢吕总监!”
“果然贺总的女人就是大方……
将所有话都听尽耳朵的凌麦,唏嘘不已。
这吕总监皮也忒厚了,这些福利明明跟她丁点关系没有,还假仁假义地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
怪不得跟夏宁西走得近,一丘之貉。
脑子里刚跑完火车,凌麦就听见有人喊她,抬眼,一看,正是吕珮:“伊伊呢?″
车上只有朱伊伊的位置是空着。
凌麦慢半拍地圆谎:“她晕车,去第三辆了,那人少,空气流动好一点。”夏宁西一听,跳出来指责:“一会儿下车要点名数数的,她要是自己乱跑走丢了谁的责任?”
“丢不了,您放心。"凌麦扒拉个鬼脸,“下了车我就把她栓我裤腰带上,去厕所都带着,行了吧。”
夏宁西”
吕珮倒没夏宁西这么大的反应,淡淡道:“确定她跟上来就好。”随后坐回位置,眼神倏地冷下来,死死攥着口红细管,下压,再下压,直到口红被碾压成一摊烂泥。
贺绅一来,朱伊伊就不见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不多时,车停在度假山庄入口。
车上的员工陆续下车,人数清点完毕后,拖着行李箱,跟着山庄接待人员去到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