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绵绵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安静:“那应该就是妈妈说过的‘过渡’状态,如果真的死亡的话,就像大叔叔说的,妈妈的灵魂可能就不在这儿了。”
祁缪撬起眼帘,头一回认真审视并咀嚼绵绵说过的每一句话。
“妈妈有按照你的嘱咐,憋气装死,绵绵能不能告诉妈妈,如果不那么做,妈妈会发生什么?”
绵绵似很难开口。
但这是妈妈的问题,他愿意回答:“妈妈可能会原地消失……然后成为另一个‘妈妈’。”他扭动小小的头,将目光确认在了祁缪游戏一开始落座的餐桌位上。
这些话乍听起来信息缺失、逻辑紊乱。
可祁缪越是细思越是头皮发麻,也就是说她在圆形广场所经历的一幕,实际上是具象化的玩家“死亡又再度进入游戏”的过程。
这个过程是怎么拆分的呢,根据刚才的切身体验,祁缪做了个大胆假设:死亡意味着灵魂脱离,复活即会“变成另外一个妈妈”——也就是说玩家原身的肉/体消失了,而灵魂则塞进了一具如镜子复制一般的、全新的躯壳内。
随着死亡次数的攀升,灵魂一轮又一轮的转移,并且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它们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带着部分记忆被挤压在同一个“躯壳”里,有的是两个,有的是三个,当然,进入第五轮后,绝大部分是四个。
它们在游戏过程中慢慢融合,因此形成一个混乱的、崭新的玩家“生命体”。
祁缪很快想起上一轮里达尔文说过的一句话:如果自然条件的变化是有方向的,那么在历史过程中,经过长期的自然选择,微小的变异就得到积累而成为显著的变异,由此可能导致‘亚种’和‘新种’的形成。
祁缪:“新种……”
黑暗空间给祁缪造成了不小的精神损伤,头疼使她无法在这个问题上做更多的设想。短暂的休息让她疲惫更甚,这件事只能暂时先放一放。
她看向她所身处的这个团队,根据死亡次数推算团队目前的星级状态,分别为:巨人先锋、舒克、阿塔拉、法师、加菲四星级,张开、金链哥、领导、金刚芭比三星级。
自己七星级,绵绵情况特殊,祁缪推翻之前对他做的“七星”状态的定论,所有属性待定。
同时,祁缪还记得上一轮里,大家讨论过关于记忆紊乱的问题,当时所有人几乎都表现出了包括但不限于以下的负面反馈:焦虑、头疼、紧张、疲惫……
祁缪特意问当时反应最大的加菲:“进入第五轮后,你头还有在疼吗?”
第五轮里玩家们有了更充足的交流时间,所有人就等着祁缪发话呢。
加菲现在的主动性较之最初有了跃进式的提升:“不疼了,不过偶尔还会犯迷糊,会有种不知道现在何时何地,什么时间什么方位的错觉。”
她猜到祁缪是想确认同伴们的身体状态。
法师表示自己情况类似:“有所缓解,但不清晰的部分依然占据绝大多数。前几轮的遭遇,该模糊的还是模糊。”
阿塔拉稍有不同:“我的状态一直都还好,可能是因为我最早发现不对劲,给了自己塑造了很强的心理暗示。”
祁缪毫无血色的嘴唇里透出一抹笑,从阿塔拉的言行举止来看,她的心理暗示恐怕不只局限于她自己,她应该很早就意识到祁缪的真实等级了。
她该庆幸在第四轮这么关键的游戏节点之前,阿塔拉从来没有曝光她的打算。
祁缪:“也许自我暗示,是可以缓解融合不适的手段之一。”
有些人没听明白祁缪的话。
祁缪对着那几个人,尤其是其中的张开问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