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住棠谙额头,轻嗅她发间气息,无奈道。
棠谙的双臂被“裴千烛”捆在怀中,挣脱不开。真正的裴千烛早该在她开始靠近时,就将她推开。
因此她认出,盘踞在裴千烛壳子中的,是厉鬼。她本想借机画出驱鬼符,却没想厉鬼这样敏锐。
“你要怎样才肯出去?”棠谙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厉声道。她从未与异性靠得这样近,就算面上强装镇定,耳根红晕也出卖了她。
厉鬼抚上棠谙耳垂,沉声道:“就这么想赶我走吗?我到底哪里不如你找的这些男人?”
棠谙摇头将他的手甩开,皱着眉头回答:“哪来的‘这些男人’?而且,我和你根本不熟,有什么可比性?”
“不熟?”厉鬼听不得这两个字,他的双眼霎时变得红赤,似乎若是棠谙将话说得再重些,他便会顶着裴千烛这张脸,落下泪水。
棠谙忽然觉得好疲惫,她并不会温言软语。但无奈,这只鬼将裴千烛壳子占住,不肯出来 ,她连画驱鬼符都会被察出。
也不知,时间久了对裴千烛的身体会不会有损害。
她尽量柔声道:“鬼域中的那人,和这人,都是一个人。他是和我并肩作战的伙伴,我们并不是情人关系。我与你才见过几面,这对于凡人来说,只是萍水相逢,因此我们的确不熟。”
棠谙何曾耐着性子,给人解释过这样一长段废话。她强忍住想抬手,一巴掌呼在恶鬼后脑勺上的欲望。
厉鬼果然很吃这套,他的情绪稳定下来。“那是否就意味着,你我多见几面就变熟了?”厉鬼贼心不改。
棠谙闻言,忍了又忍,才没有骂出声来。她面上仍带笑,只是没再看厉鬼,转身就往钱金银所在的屋子走去。
裴千烛的身体应当没这么虚弱,被厉鬼借去几天想来也无妨,待我寻到解决方法,就立即将他驱逐。棠谙这样对自己说,她实在不想跟这只鬼虚与委蛇。
“棠大师,辛苦辛苦!外面那只鬼,应当不会再来了吧。”
棠谙进门时,钱金银正从桌子下爬起来,他由管家搀着,掸了掸身上灰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棠谙看了身旁“裴千烛”一眼,笑着回答:“钱老爷你放心,就算再来,我也有方法解决。”
钱金银见棠谙这副自信神情,松了一口气。待所有人都坐下后,他才问道:“不知这里为何会突然出现恶鬼,可是那三个江湖骗子惊扰了鬼神?”
棠谙听见这话,蹭一下站起来,急忙往屋外走去。我怎么忘了这三个人?棠谙心中焦急道。
“你最先伤的是谁?”棠谙小声问厉鬼。
厉鬼这会儿倒是老实,他引着棠谙朝其中一人走去。
棠谙让管家取来铜钱和银针。自己蹲在那个昏迷不醒的骗子身边,拿手试探他的鼻息。好在,虽然比较微弱,但还未消失。
“他们骗财无数,就这样死了也是活该,你为何还要救他们?”厉鬼疑惑道。
“罪不至死,况且,是我......”棠谙说到这儿忽然停住,话锋急转:“一只破竹球也能将你引来?枉你还是只厉鬼。”
这一定是厉鬼的错,谁让他瞎凑热闹。棠谙心想。
厉鬼沉吟片刻,认真道:“你原是想用它随意引来只小鬼?”他一语道破棠谙心思。见棠谙默认,他接着说:“日后可万不能这样做,你招不来小鬼,只能引来恶鬼。”
“为何?”棠谙不解。
“没人说过,你身上有股独特香气吗?”厉鬼拈起棠谙的一缕发丝,放在鼻尖轻嗅。“没有鬼会拒绝这个味道,尤其是修出些道行的鬼。”
棠谙却嗅不到这股味道,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