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物,虽然不值钱,但能庇佑你平安。”
陈十八愣愣地看着她,稀疏的日光之下,她像坠入凡尘的小菩萨。
他的得偿所愿,便是复仇。
陈十八心里一动,关于他的仇,她不追问,祝愿也是如此隐晦。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卫姜把纱帘放了下来,从里探出一只手:“快点,你走前面,我牵你的袖子,我快累死了。”
陈十八将东西收进怀里,听话地走到前面,让卫姜牵着右手的袖口。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陈十八第一次带姑娘走路,常常因为走得太快,险些把卫姜拽倒。
山路旁边都是松柏和青竹,到了冬天,更显得青葱苍翠。树枝接住了雪,地下黑漆漆、湿漉漉的。
被卫姜扯了几次袖子,陈十八也有意识地放慢了步伐,尽量牵着她走。
但她的脚步还是越来越慢。
徽州多山,地势起伏,在爬上一处小山坡后,陈十八忍不住停了下来:“还走得动吗?”
卫姜气喘如牛:“呼呼……能……”
人都累死了,嘴还是硬的。
看到路边有一块大石头,陈十八走过去,脱下外衫铺在青石上:“姑娘休息一下吧。”
卫姜平时不是骑驴就是骑马,真正自己行走的时间很少,这时她不禁后悔把兽场的那匹马儿卖了,尽管当初就是因为它扎眼才卖的。
她坐在石头上,双手撑膝,脸颊从苍白慢慢变红。
“有点热。”卫姜用幕篱扇风。
陈十八轻轻按住幕篱:“缓一缓就好了,这个时候吹风会生病的。”
他脸不红气不喘,神色如常,好像就没有走那么远的路,
卫姜仰头看着他:“小苦瓜,你真厉害了,走了一个时辰了,气都不喘。”
陈十八递给她水囊:“习惯了。”
卫姜抿一口水,陈十八在周围走来走去的,也不知在寻什么。
“你不休息吗?”她问。
陈十八从遍地的枯草断茎中扒拉出一根树枝,拿在手中随意挥舞几下。
只是随便挥出的木棍,却发出破空的呼啸。
卫姜狐疑地看向他:“小苦瓜,你不会是为了捡这根棍子才停下来休息的吧?”
在山上的时候,宗门的师兄弟似乎也喜欢捡木棍,喜欢程度甚至与自己的佩剑相提并论。
闻言,陈十八将棍子递给卫姜:“不是,给你当手杖。”
卫姜刚准备接过木棍,心念倏尔一动:“你会陈家的金光剑法吗?我只听说过,都没看过。”
陈十八愣了愣,攥着木棍的手指微微颤抖。
见他神情不对,卫姜急忙站起来:“我就随便问问,你是不是伤心了?”
陈十八摇头:“不是……”
他看向翻涌的云海,眼前又出现那道飘逸颀长的身影:“金光剑法,我师父只教过我一次,他说他也没有学全。”
戳人伤口真该死啊,卫姜半夜醒来都要扇自己一个嘴巴子。
她不知如何安慰陈十八,耳边突然掠过一道劲风,木棍竟然也能打出凛冽的剑意。
一声厉响,宛如神兵出鞘。
青色的身影随之腾起,在半空中接住木棍。
就在此时,山风骤起,霍然席卷而上,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如同一条青龙,在方寸之地辗转腾挪。
时而冲天,时而落地,真如金光一般,令人目不暇接。
杀意越来越强,仿佛下一刻就要直取敌首,然而木棍却戛然而止,以一个扭曲的姿态定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