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桐当即酌了一杯酒,慢悠悠地起身朝着银奕走去,站在他的身前,将手中的杯子递了过去,系在她腕处的白纱被血渍渗透,映出点点殷红。
银奕扫了一眼她的手腕,仅是一瞬间,他便收回眸光。
“本座不饮酒。”
郁桐:“......”
不是不饮酒,是不想交友吧。
“尊主的人到我的场子来闹事,我都不计前嫌还放了尊主的人。”郁桐抬眸打量着对方,她的神色温然,“尊主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肯卖给我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若是再不领情,那她就只能拿红莲骨做要挟了。
殿内的灯光烁亮,把他的银发染得更白了几分,她的目光扫过他的颈项。
半晌后,银奕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在他的无名指上,圈着一个银色的指环,表面流光逸闪。
“多个朋友多条路,我可是诚心想与尊主交友的。”郁桐和煦地笑了笑。
此时,萧澜已来到大殿一侧,在看到郁桐身前的那名红衣男子时,萧澜一脸见鬼,他若是没看错,那个白发男人,不正是她每天都心心念念的人吗!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算是对方化成灰他都认识。
不对啊,他们见的不是赤蛊峰主吗?!萧澜的目光微闪,他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为何苍梧当初让他去赤蛊峰寻药了...
续而他轻佻地挑了下眼角,眼底滑过一丝猾黠。
“咳!咳咳!”
他藏在暗处,连续大声咳了好几下,又朝外探出一只手,缓缓地勾了勾食指。
郁桐循声看了过去,她深吸了一口气,缓声对来人说道:“抱歉尊主,我先失陪一下。”
银奕淡淡颔首。
“月青。”见郁桐走后,银奕朝着站在一旁的男子开口。
“主上,有何吩咐?”月青连连上前。
“遣散埋伏在外的所有人,这段时间,让谢岑和宜渺不要露面。”
听到这话,月青的面色更加不解,主上从不受任何人的威胁,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退让,这未免也太过反常了些。
他甚至不明白为何主上要下达这样的命令,不是说要荡平这天水涧,夺那红莲骨吗?可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
大殿外院的角落。
郁桐站在一棵古树之下,月光掠过枝叶,树影在她的身上洒下斑驳的影子。
“你鬼鬼祟祟拉我来这里干什么?”
“姐姐,难道你不觉得他很眼熟吗?”萧澜的眉心一挑,他补充道:“在水涟境,你忘了?”
“记得。”
“我确实有事瞒着你,还不止一件。”
郁桐抬眸静静地看着萧澜,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先前在水涟境,他并未中翼毒,也没有进入幻像。初次见到你时,只因你和母后有几分相似之处,我才骗你进幻象。
后面来了个人,而那人…和里面那位就是同一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那讨厌鬼。”
听到这里,郁桐的瞳孔微缩,她愕然地盯着萧澜,思忖着他这句话的真假。
“他是在你后面进的幻象,还当着我的面摘下面具,刺体三针,又问了我出来的法子。我当时没告诉他,想让你们在里面尝点苦头,故而让他伤了你。
自你们出来后,他勃然大怒,用一根银丝杀了我的护卫,最后以解药相逼,让我当作未见过你们。”
萧澜这么说并不是毫无依据,那三根针她还记得。
那日她醒后,苍梧只同她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