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邧千尘站在原地,他又没由来地说了一句,“前两日,苍宫主曾命令几个生面孔去青竹里,出于好奇,我便跟踪他们,除了你以外,你猜我还看到了什么?”
闻言,郁桐的脸色微变,垂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当时他白凌遮面,卧在床榻。”
“......”
“起初,我还以为是一场闹剧呢。”邧千尘笑着看她。
“自将你转移至云溪苑起,除去照顾你的那几个丫头以外,他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甚至还留了个活口,让人给他通风报信,我都这样明目张胆地将你抓来,他岂会无动于衷?
可我现在信了,这都过去多久了,兴许他真的是不治而终也说不定。”
他的笑声悠扬又刺耳,近乎癫狂。
“所以呢,他死了,你很开心?”郁桐的嘴唇微张,她的眼底满是疲惫。
苍梧这计划实施的,确实有些超乎她的意料。
“开心倒是算不上,不过我可以顺带送你一程。”
言罢,邧千尘拔出长剑,将剑锋指向郁桐的眉心,“苍宫主即心悦于你,还为你不惜命夺心法,我也是出于好心,想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他若是泉下有知,定会感激于我,你觉得我说的对吗?赤银姬。”
邧千尘故意拖长了尾调,他的眼里还带着一丝嘲弄。
“不对。”郁桐淡漠地说了一句。
邧千尘不解看她。
“邧公子刚才也说了,你仅是花了不过三个月时间,便将穹苍宫打理得井然有序,且每个人对你都俯首贴耳。
那为何兰玠在世时,你样样都不如人家,别说兰玠,你连宁悦都不如。”
她是在讽刺他连一个十三岁的小孩都比不上。
听完,邧千尘的脸彻底黑了,握剑的右手不由抖了几抖。
郁桐看着抵在她眼前的长剑,面不改色,“我可以理解为,邧公子一直将令尊当做避风港,故而不经世故,也自是不懂处世之道。
难道邧公子就不曾想过,若是有朝一日,令尊不在这人世,邧公子没了这座港湾,又要如何?”
“还能怎样?”邧千尘跟着冷嗤了一声,“不过就是现在这样。”
“邧公子又错了。”郁桐勾唇笑了笑。
郁桐现在好像明白,苍梧为何要挑邧千尘接替宫主之位。
有些人,从一开始就被保护得太好了,也因邧千尘前面的人生太过顺利,这样的人,不经历点挫折与磨难,他又要如何成长?
苍梧是存心这样做,不过是想磨炼他,激发他的潜能。
但邧千尘到现在都还不自知。
“连邧公子自己都说,苍宫主连身边的心腹都是说杀就杀,令尊本就与他有些过节,以他的性子,早就将令尊杀了千百遍。
那他为何要一再忍让,让你做宫主,还送令尊去百兽塔,又命人每日将令尊的贴身之物送与邧公子?”
续而,邧千尘的眼里闪过一丝愕然。
郁桐抬眸观察着他,尽管喉咙干的厉害,她还是开口道:“难道他为的就是,待邧公子掌管穹苍宫之日时,再为去找他报仇?
那他为何要这么做?还是他想养虎为患?觉得日子过得太闷,寻个乐子玩玩?”
“……”
“邧公子也说过,在其位谋其职,你即当了宫主,为何不敢去百兽塔看看令尊。
又为何不敢下令,将令尊从百兽塔给放出来,而是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青楼女子,还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