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话音刚落,苍梧一个箭步朝着郁桐飞奔而去。
他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徒然又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膈应着他,他只好将环抱着她手臂的力道松了再松。
整个过程都小心翼翼。
方才那种感觉,就像是常年弥满着阴霾的山谷,忽而投进来一道微弱的光,转瞬即逝。
而现下,他只想留住那团光,这光有些纤瘦,但很暖。
他只觉自己好似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致使他被囚禁在一个温柔的牢笼之中,这辈子,恐是难以逃脱。
即使,他并不想逃。
对方虽抱着她,可郁桐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轻微颤栗,她似乎还听到他在叫她,他的说话声音很小,但她依稀能听到他的话。
他说的是:“杳杳,对不起,我有愧。”
郁桐有些不知所云,她先是微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笑,轻声说着:“你有什么愧?你抱得这么紧,好像挤着它了,它还在叫呢,我衣服也脏。”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抬起双手怀上他的腰,她适才见到顾君那一脸愁容,不似开玩笑。
苍梧缄默。
郁桐发现藏在她怀里的小东西窜出来了,还爬到他的肩头,用那毛茸茸的头部轻轻地蹭着他的颈侧。
这东西是在安慰他?她暗想,它竟还有这作用?
这只毛丝鼠体型小而肥诺,头部似兔,尾巴如鼠,这两日跟着她,除了吃就是睡,可一看到他,它就变得机灵起来。
他到底养了个什么东西?
“多亏了这小家伙呢。”郁桐又和声道:“你走后,它莫名暴躁了许多,我本以为是你又回来了。”
苍梧缓缓松开了她,他垂眸看着郁桐,抬手拭去对方脸颊上的灰尘,安静地听她诉说。
“它咬着我的衣摆,扯着要我走,寒生说万物皆有灵性,我便跟着它出了山洞,又见它刨着土,刨完了还让我过去瞧。”
来时他也注意到在路两侧的稀松土壤,其间还穿插着根根枝苗,当时他并没有起疑心。
他勾指捋了捋散落在她额前的碎发。
“土里面埋着炸药,沿路都是。”她抬眸定定地看着苍梧,温和说道。
果然,郁桐感觉到对方的指腹在她额间轻轻一顿,旋即她仰头又低笑了起来,目光微动。
“所以,你方才不会以为...”
“嗯。”
苍梧打断了她的话,低声问她:“你弄得这一身狼狈,可也是因为它?”
“不错,它被炸声吓得到处乱窜,我是因为找它才耽误了些时间。”
他说的,要她等他,所以她又回来了。
但她不知道这东西不仅能跑,还会藏。
“我们本想切断火药的引线,萧澜说黑袍是个疯子,即便我们阻止了这次引爆,必定还会有下次,不如将计就计。
接着他又去了大会,跟着他一起闹腾的还有顾君那些暗卫。”
他们不敢保证那里到底有没有炸药,以防万一,他们决定先将大会上的人群疏散。
当时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她突然又想到那本心法,便让萧澜随便说了个地,大部分人都跟着他风风火火的找心法去了,所以萧澜又将那些门派都得罪了个遍。
“留在大会上的,都是组织里的人。”
大多数都是傀儡。
“萧澜独身对众人,他怕不是有麻烦。”他看着她,嗓音低哑。
“开始是有些麻烦。”
郁桐的脸色微变,她跟着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