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此事是你挑唆,徐三不会写字,你敢说发毒誓外面流传的纸样复制品上不是你的笔迹吗?”
东洲近海,常发海啸,没人敢乱发誓,那男人顿时哑了声息。
沈元惜抓起茶盏砸在地上,问元宵:“偷窃者,当如何?”
“律法规定,被盗窃的东西价值超过十银,姑娘可以直接废了那人的手。”元宵掷地有声道。
徐三和黑瘦男子没了气力挣扎,哭丧着求饶。沈元惜只当没听见,垂眸去瞥王全的脸色。
王全额头上果然在冒汗。
“我一个小女子,可不敢干这么血腥的事。”沈元惜语气温柔,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窟:“把他绑了,一起送官,交由官府处置。”
官府处置,只重不轻。
还不如被废了双手,好过吃牢饭。
黑瘦男子顿时如丧考批,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求助的目光看向王全。
沈元惜等的就是这个,不紧不慢的开始对王全发难:“王掌柜,我记得这人是你小舅子吧?”
“姐夫救我!”
王全紧张的直冒汗,颤抖着声音说:“劳驾姑娘替小的管教着混账了,任凭姑娘发落,小的绝无怨言。”
“王全,你个王八蛋,你敢这么对我,我要让姐姐带着外甥和你和离!”
“把他的嘴堵上,免得他在胡乱攀扯!”沈元惜冷声道:“至于你王掌柜,任人唯亲,能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让人偷了东西!”
“姑娘恕罪!”王全恶狠狠的瞪了小舅子一眼,苦笑道:“小的真的不知,如果知道,肯定早就把这个混账送官了!”
“不知道不打紧,王掌柜可还记得你我立下的那份契书?”沈元惜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大小的纸,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元记珠宝铺再发生纸样流出之类的事件,王掌柜全责。
哪敢不记得!
王全汗如雨下,就当他以为自己要完了的时候,就听沈元惜轻飘飘道:“念你被蒙在鼓里,我给你两个选择。”
“降职留下做个账房,或者你自己请辞。”
“小的愿意留下赎罪!”王全重重磕了个头,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脱下掌事长衫,姿态放得极低。
沈元惜勾唇,“可想好了?以你的经验,到哪都能做个掌事,真要在我这做账房的活?”
“小的愿意追随姑娘!”
王全是个人精,哪里看不出沈元惜非池中之物?
这等智谋、这等手段,即便是皇商程家的掌家人,也不过如此了!更何况,这姑娘才十四岁!
王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这位元家姑娘的时候,她尚且没这么游刃有余,短短两三月的时间就成长到此等地步,以后还不知会到何等可怕的程度。
跟着这种主子,哪怕只是做个普通的账房先生,都比在外面掌管一家铺子要强!等日后元家姑娘发达了,总会念着他来得早。
若是再被委以重任,那就是鸡犬升天!
沈元惜怎会不知他的小心思?懒得戳穿罢了。元家如今的发展速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沈元惜有把握略过十万金门槛直接加入河东商会,只是不想罢了。
这种自己越强大,他越忠心的狗,自然是来得越多越好。
沈元惜没让王全跪太久,用人可戒不可辱,况且她来这一趟,要办的可不止一件事。
看着家丁将两人扭送出了铺子后,沈元惜吩咐元宵跟着,自己则了留了下来,不紧不慢的取了只新茶盏,喝起了凉茶。
王全见状,弱弱问:“姑娘还有事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