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思:“衙门经费有限,本官愿意从月俸里拿些出来。”
“元姑娘是在下的朋友,怎好意思叫郑大人破费呢。”
“这是公事,用百姓的钱算什么。”郑熹笑着驳回陆浔的意见。
两人来回拉扯着,沈元惜已经吩咐元宵取来剪子,自己拆了外层纱布。
剪到最里层时,昨晚处理伤口时敷的草药已经化的差不多了,纱布和伤口粘连在了一起,直接撕开怕是会撕裂伤口。沈元惜沉吟片刻,问被夹在郑陆二人中间瑟瑟发抖的学徒:“小师傅,有清创的药酒吗?”
“啊?”医馆学徒透过纱布看了一眼沈元惜的伤,不解问道:“姑娘确定要泡药酒?直接揭下纱布痛苦还能少些。”
“这是新伤,昨晚才缝了针,还未开始愈合。”沈元惜眸色淡淡,语气不容置疑:“我无事,去取药酒。”
“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郑熹语气一顿,“这伤不是非验不可。”
“早晚要疼这么一遭,躲不过的。”沈元惜丝毫不在意伤口,取笑道:“郑大人若是害怕,可以把眼睛闭上。”
“从前在大理寺任职寺正时,再吓人的伤也见过,只是伤在姑娘身上,终归是不一样的。”郑熹话虽这么说,目光却片刻不错的落在沈元惜右臂上。
药酒倒上去时,沈元惜咬住了下唇,默默承受着如万蚁啃咬般剧烈又密集的痛意,若非口脂遮盖着,唇色此时定是煞白的。
两个副官忍不住别开目光,看向地面。
医馆学徒轻轻揭开纱布,露出里面可怖的伤口,蜈蚣一般自腕骨处蜿蜒至手肘,缝合之前指不定是怎样的皮开肉绽。
元宵红着眼眶,嗫嚅道:“伤得这么重,姑娘还说没事!”
陆浔也是第一次看到沈元惜的伤,只觉得眼前一阵晕,“伤成这样,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一点皮外伤,没大碍的。”沈元惜额角沁了汗珠,虚虚笑着,问郑熹:“验好了吗?验好了给我敷些草药包扎上吧,就这么晾着,怪吓人的。”
郑熹沉默着点了点头,学徒手脚麻利的把一早准备好的伤药糊上去,取了新的纱布开始缠伤口。
元宵替沈元惜擦了擦汗湿的鬓角,不敢再看那伤口,抿着唇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