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娘娘放心。”随即请出圣旨,到底是全蚕丝的绫锦所制,在这昏暗中仍闪烁着屡屡黄色丝线的光泽,带着几分神圣莫测,“门外蜂合蚁聚的,娘娘留在府内接旨便好。”
说罢,将圣旨平举至胸前,高声念道:“应天顺时,受兹明命,梦贵妃事为善者,即刻还宫受赏。钦此——”
四周众人已是哗啦啦跪倒一片,管家也是跪地,将手举过头顶,接过侍安递来的圣旨。
“好了,事已办妥,你们四十个,留下守住将军府,保证贵妃娘娘的安全,你们十个随爷们回去复命。”侍安走的干脆利索,来去竟连一刻钟都没用上。
看着那公公爽快的背影,管家这才缓缓站起身,只是脑中还有些发蒙,他没听错吧,圣旨写的是即刻还宫吧?没听错吧?他现在很是怀疑自己是否接了一个假圣旨。
府内,顾梦馨拿着那圣旨,随手翻开,就几个字,也没啥暗号,又随手放置一旁。心想,这木莲心转性了?起初又是杀人,又是关人,闹得人心惶惶。现在让太监送个圣旨,转身就走?在这玩欲擒故纵?不可能,不可能!
罢了罢了,不多想了,后面再看他要做些什么吧。
顾梦馨其实是误解皇帝了,皇帝此时在承袭宫中,心焦难耐,坐立不安,已经来回踱步,走了数十圈。他却不知,自己近身太监,只想早早完成任务,回宫休息。
侍安一见出来的只是个管家,梦贵妃连面都未露,就知道请人无戏,在那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去用现实敲醒那满脑子重逢幻想的昏头皇帝。
当皇帝看着独自一人立于殿门前的侍安时,那一颗开成希望之花,灿烂招摇的心,就瞬间蔫败下去,直接枯萎烂到泥土里。
“她不肯回宫?”
“回皇上,不肯。”
“亲口说的?”
“回皇上,没见到。”
“没见到?”皇帝声音加重几分。听到这话,那烂在泥里的花,似乎又被眼前这个直眉楞眼的傻太监踩了几脚,“没见到,你怎么知道她在里面,万一被控制,被抓走,她不是不想回,是回不来呢?”
“回皇上,您是否想太多?”
这句话彻底激怒皇帝,“你个混账东西是真不怕死,是吧,你觉得朕不会砍了你,对吧?”
侍安看着皇帝蓬勃肆意的怒气,不慌不忙跪下,“回皇上,您请便。”
太监不卑不亢那举止,让本就迸发的怒气顷刻之间转为尖锐如利刃的杀意。流窜着冰冷浓雾的眼神,死死盯着跪于面前的侍安,只要一掌,他便可命丧黄泉。
木莲心凝视着他,对方动也不动,一副江平无风面如镜的姿态,举起的手掌,又索然无味的放了下去,对了,这个小太监从不惧死。
日前,他怒杀太监之时,那江公公便称病将此人送来,说是此子聪明伶俐,办事得力。谁知早上摔他一个弦纹蓝料琉璃盏,中午摔他一个水晶高足花口盘,晚上居然摔了他喜爱的玫瑰紫釉菱花杯。要问为何不杀他?
只因对方永远都是往那一跪,来句,‘回皇上,奴才知错,认罚。’便直勾勾看着自己,等待自己弄死他的模样,让木莲心变得索然无味。
最后,江公公被贬去浣衣局,侍安被留下来。若不是江公公有用,早没命了。
至于留下侍安的原因,是因为木莲心知道自己的问题,他这人杀伐之心较重,不喜罚人,习惯直接处死。时常因此做出出格之事,有此子在身边,他便觉得杀人这件事,变得兴味索然,无趣起来。
“罢了,你回去吧?”今日也是如此,他虽挑起他的怒意,却也止住他的杀意。
可侍安并不准备走,只是又四平八稳的站起身来,“回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