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地坐着，神情自若，好像并没有因为牛奶酱的突然出现而有任何不适。
可他现在……怎么比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并且步步紧逼地提问时，还可怕。
季霜不寒而栗。她匆匆环顾四周，只想先找个角落的空位坐下来默默看戏。
还没等她迈步，方顺就眼疾手快地拿起了茶几上的冷萃，又顺手抽了两张纸巾垫在杯子上，“再不喝冰块就要化没了。”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东西，季霜下意识地接过，“谢谢。”
与此同时，她感受到了一道炙热的目光投射过来。
季霜能清楚地看到牛奶酱的视线在他们几个之中来回流转，眼底甚至还闪过了一丝质疑和不屑。
在周迭那里吃了瘪，牛奶酱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其他队员身上。
她的脸上再次挂上甜美的笑容，“梦梦哥顺顺哥，你们猫尾杯的表现好厉害呢，夏季赛要继续加油哦，我会继续支持你们的。”
方顺和阿梦两个人站在一起。
牛奶酱的话音刚落，方顺就迅速地拽住了阿梦背在身后的手臂，抢过话茬极致敷衍，“还行还行。”
阿梦吃劲，脸上的假笑比方顺还业余。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上来就套近乎的人了，只是方顺听着格外不舒服。
他甚至都看到了周迭嘴角微微扬起的嘲讽。
猫尾杯。
厉害个屁。
在方顺看来，无脑吹简直比直接喷菜还侮辱人。
为了调整战术、适应新打法，给夏季赛打基础，像这样的杯赛他们本身就没有太苛求冠军。
但凡看过比赛，就知道RIV在猫尾杯的成绩起伏有多夸张。
但不过摄影棚只是官方临时租借的，也不是提供给他们专用的，鬼知道会混进来什么人。
况且和对方不熟，又都在猫尾直播，能敷衍就尽量敷衍过去了。
季霜捧着自己的冷萃在煎煎旁边的空位坐下。
今天是她们第一次认识。
煎煎日常负责战队的vlog拍摄以及官博运营。临近夏季赛了，她自然就会忙一些，要跟着队员们录素材。
原先季霜对煎煎的认知只存在于vlog中偶尔出现的声音。
像季霜这样的声控，不论男女，只要声音好听，她就会对声音的主人不由自主地产生好感。
见到本人以后，这种好感又呈次方增长。况且季霜现在每天在基地，能接触到女生的机会很少，所以相处起来会格外主动些。
凳子还没坐热，就有工作人员在门口喊，“准备好的可以先过来开拍了。”
“走吧。”煎煎托着相机对季霜说。
“好。”
季霜和煎煎两个人并肩往化妆室外走，在路过牛奶酱的时候，季霜毫无防备地被撞了一下。
杯子里所剩无几的冰块互相碰撞发出声响，更像是推波助澜。
这样的冒犯，哪怕季霜脾气再好，再不想在陌生环境招惹事端，也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剐了牛奶酱一眼。
对方眼神里呼之欲出的茶味快把季霜一上午的困意都赶跑了。
脚步逐渐放慢下来，季霜听见身后的牛奶酱嗲声嗲气地问：“顺顺哥，这人谁呀，好没有礼貌的，一杯饮料都舍不得让给我。这么小家子气你还护着她。”
季霜有些气不过，垂在身侧的手已然紧握成拳。
边上的煎煎一手托着相机，一手拉过她，加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速度。
在走出门口前，季霜听见了方顺略带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