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脸,绕过沈母走进屋。
“怎么吸这么多烟?”沈钧山打开窗户透气。
沈母跟着抱怨,“让他少抽点,他还发脾气呢。”
坐在沙发上的沈父瞪向沈母,“你儿子来了,你可有理了。”
沈钧山给了沈以泞一个掌机,让她回房玩俄罗斯方块,别在客厅闻二手烟。
老两口开始拌起了嘴,沈钧山帮着沈母说了几句沈父。
聊着聊着,话题从数落沈父不健康的生活习性,转到了沈钧山再婚的事。
沈以泞妈妈去世时,沈以泞还没上小学,这些年沈钧山一边忙工作,一边照顾沈以泞。
说起这些沈母红了眼睛,“都说让泞泞回老家,我帮着照顾她,现在可好,回来了还在外面买房子住。”
沈父说话向来不中听,冷哼一声,“我看是有钱烧的。”
沈钧山脸色不怎么好看,但不愿意跟他俩吵,吃完饭没多留带着沈以泞走了。
最近这两年老两口一直催他再婚,觉得沈以泞长大了,他再娶一个人不会影响到孩子。
沈钧山停在斑马线后面,前方的红灯像是映进眼里,他轻声问,“想你妈妈了吗?”
那时沈以泞还不到八岁,她对方舒淳的记忆少得可怜,倒是从沈钧山口中听过不少她的事。
沈以泞侧过头看了一眼沈钧山,然后“嗯”了一声。
沈钧山喉结滚了一下,“那我们去看看她吧。”
沈以泞:“好。”
方舒淳葬在郊区外的墓园,沈钧山买了一束她喜欢的百合。
更准确地说,是方舒淳随大流喜欢的百合。
她本人没什么喜欢的花,只是当时苦情小说的女主都爱百合,她觉得自己也得陶冶陶冶情操,所以坚称自己爱百合。
方舒淳并不是她的原名,她以前叫方港,因为她爸妈喜欢看港剧。
但她觉得这个名字太俗,再加上别人都叫她钢姐,就更不喜欢这个名字了。
等到了自己能去派出所改名字的年纪,她拉着沈钧山连夜翻字典。
沈钧山翻出一个舒字,她翻出一个淳字,所以最后叫了方舒淳。
她的墓碑也是这个名字,旁边写着沈钧山之妻,还有病逝的年月日。
照片里的人烫着大波浪,涂着红唇,眉目飞扬,那张脸兼具英气跟妩媚。
沈钧山把花束放到墓碑前,良久都默默无言。
看完方舒淳,回来的路上沈钧山很沉默,但还是按原计划去商店买了礼物。
路过一家芭比娃娃精品店,沈以泞在橱窗前停住。
沈钧山有些惊讶,因为沈以泞从小就对这些娃娃不感兴趣,没想到长大倒是有小公主情怀了。
他问,“想要?”
沈以泞想起经常抱着枕头当娃娃哄的秦慧宣,点点头说,“想买一个送人。”
难得沈以泞懂人情世故,沈钧山笑道:“送给你同学?”
“不是,是他的……家人。”
沈以泞不知道秦慧宣是秦照的姐姐,还是他母亲,她从来没听秦照叫过对方。
不管是家人还是本人,只要沈以泞看上的,沈钧山都愿意付账。
他掏出钱包,大方道:“进去随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