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法华阁上看着,阮善一动不动地等,直到白玉碗接满了半碗,她才拿出帕子按住伤口。
仪式结束后,阮善到法华阁去见太后。
有僧人正在诵经,太后在一旁闭目聆听,阮善到蒲团边跪下,一跪就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太后摆驾回宫。
阮善服侍太后用饭,太后吃的清淡,桌上不见荤腥,吃过饭后,阮善又扶太后进了内室,太后卸下珠钗午睡,阮善跪在床尾替太后按摩,手上力道很轻。
太后有时会难以入睡,只闭眼歇着,所以阮善一刻也不敢停歇,只要她来按摩,通常会一直按到太后醒来。
内室没有一丝动静。
阮善在这寂静之中,感受到小腹和腰背逐渐发酸发麻,而后小腹垂坠胀痛,腰上就像断开,失去了骨头来支撑身体。
阮善痛得几乎无法忍受。
法事期间她不能来月事,这被视为污秽,她必须保持身体洁净,所以只能靠喝药来延缓,相应的,也要承受这样做的后遗症,等到法事结束,她要两三个月才能恢复正常。
偏偏从今天就开始难受。
更让她心惊的是,太后在睡梦中皱起眉头,躁动地呓语,恐怕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
今日触景伤情,大概是和南淮王有关。
阮善忍痛爬起来,去点了安神的熏香,只盼太后能够平复下来,然而事与愿违,点好熏香后,她回过头,对上了太后的眼睛。
一双阴狠的、冰冷的、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