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准备好的还有一夜未眠的许姝,她的眼中带着几分浓浓的不舍,却压抑着心中的情感。唯独那双攥紧又松开的手心,将不舍之情一一说尽。 沈云棠抬步走上马车之后,便放下了帘子,仿佛没有看到许姝故作洒脱的坚强。 只剩下站在马车外的许姝,一个人低声嘟囔着:“一点都没有看到我!” 随即动作恶狠狠地踢开地上的雪团,心中只想着等他回来时,自己也要像他如今一般,晾他个三五日。等自己心情好了之后,再搭理沈云棠。 熟料,等马车走远了,沈云棠还是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许姝只得垂眸看着地上,刻意遮盖着面上的几分离愁。 车辙印在雪地上,慢慢向远处蜿蜒,直到消失在浓雾中。 许姝才抬步朝自己的卧房中走去。 她的脸色已经冷到极致,仿佛将多日沉闷的怨气都堆积在面上。就算是遇到大大咧咧的陆六,他都不敢走上前去。 只能瞥一眼之后,看情况不对,就开始朝远处跑去。 不过许姝可没有在意这些,她看到刻意避让的陆六,心中只有一股无力感慢慢升腾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分思念之情。 想到这里,许姝开始重重地踩着地上的积雪,抒发着心中的不快。继而否定了内心的想法,毕竟自己才不会想念沈云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 如此这般开解自己,许姝的内心也慢慢归于平静。 她走到卧房前,抬手推开了房门,迈着轻快又沉闷的脚步朝里面走去。 还未等整个身子进去,她就眼尖地看到自己的桌上被压着的一块帕子。 素白的帕子上鼓鼓囊囊地,让人看不出来里面装着些什么。 许姝快步走了进去,转身谨慎地将房门给掩上,动作迅速地朝桌旁走去。 她用手一捞,沉甸甸的,细长的手指灵活地解开了手帕上的解,映入眼帘的是被切割成一块一块,黄澄澄的饴糖。 再往下翻,则是一张字迹工整的纸条,上面写着‘谢谢你,我很喜欢。这是回礼!’ 许姝看着纸条出了神,随手拿出一块饴糖,塞进了口中。 其余的则被她妥善地封进了陶罐中,等到实在是想念时,就打开吃上一颗,说不定饴糖吃光以后,沈云棠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想到这里,许姝方才的闷气一扫而光,心里只惦念着沈云棠的归期。 垂着丝绸帐幔的马车,随着路途的跌宕,开始上下晃动。 沈云棠坐于车内的貂皮软椅上,面色泛着几分苍白,直到归于平静之后,他才用手帕掩着唇角,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而手上正在雕刻的圆润小兔,被他搁置在了一旁红漆木矮几之上,只剩下凌乱的木屑堆积在一旁。 这是那日承诺许姝的,奈何近日案件太多,自答应之后便没有空暇时间雕刻,便拖延到了今日。 说这些话时,想必沈云棠早已忘记了自己卧房里,被他刻意忽略的瑕疵品。 即便路途如此艰难,沈云棠还是要朝国都赶去。 此行不止是为了团聚,更多的是国都的密函。 可那日自景渊回到国都以后,才秘密传来的信函,沈云棠只是粗略看了几眼,就知晓此事事关重大,恐怕自己也难逃其中。 这才在没有做好准备之下,慌忙从上京赶去。 再心急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