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才恢复了平常的神态,从容地跟着侍卫往东宫内走去。 长廊之上,烛火摇曳,幔帐随风起,朔朔的雨声愈演愈烈。 只有他一人,独行于长廊上,感受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滔天寒意。回身看去,遥遥无尽的长廊蜿蜒在身后,长得看不到一个人影。 只有那寒风夹杂着细雨,浸湿了他的衣衫,和满头乌发。 “九弟为何不撑伞?” 太子景渡,一身白衣似雪般明媚,撑着把玉骨油纸伞拾阶而下,眉眼温润,噙着笑意。 见景渊从雨中走来,便飞快地走上前去,将自己的伞尽数撑在了他的头上。 浑然不知那雨帘之下的自己。 “皇兄,你还在淋雨。”,景渊有些抗拒这些突如其来的善意,只得用手将伞往景渡那里偏了偏。 “无碍,总要淋些雨的。”,景渡看到偏向自己的伞,便叹了口气,幽幽道:“九弟!” 带了几分的责怪,却随着他的叹息,渐渐飘散。 他看景渊还是这般的推拒,索性将伞收了起来,丝毫没有抗拒落在身上的雨滴。 “你看,这样我们就能一起淋雨了。” 说着句话时,景渡的脸上没有半分的责怪之意,相反那温和的笑意却愈发浓厚,似乎下一刻就能浸润到景渊干涸已久的内心。 漫天的大雨落下,却没有半分的寒意。 就这样,踏过水滩,走到了宫殿中。 一进门,景渊和景渡便被围了起来。应该说是景渡被围了起来,所有关心他的嬷嬷都走上前来。 “殿下,怎能淋雨呢?”,看似责怪的语气,却处处透露着心疼。 而那盏早已准备好的姜汤也被端在手心中,景渡笑了笑道:“无事,许久没有见过雨了。” 随即,他清亮的眸子扫过两手空空的景渊,忙使了个眼色,嬷嬷这才将另一盏姜汤递与他的手上。 景渊闷声道了谢。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我和九弟还有要事相商。” 景渡看出了景渊面色上的窘迫,忙不迭地解围道。 一时之间,人满为患的大厅瞬间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跟我来。”,景渡轻轻看了景渊一眼,便端起手中的姜汤,踱步朝书房走去。 景渊也紧随其后。 推开其中一道门,映入眼帘的则是许多景渊从未看到过的书,那里密密麻麻一片,仿佛自己窥探到的只是这书房中的冰山一角。 景渡进了书房,便随手将门给关紧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从竹柜中拿出一条长袍递与景渊,“刚淋过雨,还是有些冷的,你先披上。” 他的语气还是一如往常的温柔。 “皇兄,我来是有要事相商。”,景渊垂眸看着景渡手中的长袍,并未伸手接过。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将景渡的关心给拒之千里。 “我知晓,你先披上,我们再议也不迟。” 那个拿着袍子的手,并为收回,似乎他坚信自己的弟弟定会收的。 二人便这般僵持着。 终是景渊败下阵来,他接过了景渡手中的长袍,将它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书房中的地龙开始灼灼烧着,暖意浸染着景渊的周身。 他动手搅了搅姜汤,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