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轿子被稳稳抬起,向着那山坡上行去。 若是山外的女子见了这景象定是要吃一大惊,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抬轿子的只有四个女子,一声“起”,她们轻而易举地将这轿子和上面的人抬起朝着山上走去,脚步稳健,大气都不喘。 不是女子没有这么大的力气,而是山外的那些女子们都被驯养地忘记了本能。 薛长平此刻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注意着听着外面的动静,她侧卧在轿内,突然觉得轿子有些倾斜。 看来是开始上山了,当真是要把她们抬去那山坡上的祖树前。 这些人献祭到底是如何献祭? 莫非真是要用活人来祭祀吗? 两顶轿子被稳健地抬到半城腰,只不过突然范淮的轿子拐了个弯,朝着另一个方向抬去。 两人一点都未察觉到这两顶轿子在半路上分道扬镳。 又走了许久。 红轿子才突然停下。 横卧在垫上的薛长平警觉起来。 面前突然一阵风过,有人掀开了轿帘,接着薛长平被几只胳膊拉出了轿子,被几个人打横抬起,而后放下又重新被绑在类似柱子的地方上。 薛长平虽被蒙上了眼睛,对周身的状况一无所知,但是脸上仍旧丝毫没有一份半点的慌张。 她静静等着。 突然有人上前,随即薛长平眼前一闪,日光刺眼,蒙住眼睛的布被人动作轻柔地解开。 薛长平缓缓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有些微愣。 她面前站着一位少年,仿佛是一触即碎只存于梦中的人,白皙的肤色透露着病态苍白,但是在这阳光下又似乎晶莹剔透的玉像,唯有红唇泛着一丝血色让人才惊觉这原来是个活人。 他身穿着与寨子里所有人都不同的纯白色宽大袍子,纤细的胳膊从一整个衣袍侧面抬起,左手掌心耷着方才摘下的布条。 薛长平余光扫视一圈周围才发现不见范淮,心底道不好,定然是昨夜那小女孩做了手脚。 但是此刻她得先顾全自己再说。 寨子里的人似乎全都来了,她与少年在一棵巨型的老树之下,那树大概有十人合抱的粗壮,枝桠自中节往上盘虬向四周散开,这树通体不似一般的颜色而是泛着乌黑,更与众不同的是与周围绿意盎然的树木截然不同,这树上没有一片叶子全部都是枯枝,分叉的枝桠上被系满了红色的绸带,风来猎舞。 树下设有一座高台,薛长平就被绑在这高台的柱子上,双脚腾空吊起,双臂被绑在打横的木桩上。 这高台四周还被摆满了盛了不同种类食物的碗,牛头羊首,以及不知名的鲜血。 底下的人突然哼唱起了怪异的歌声,似乎是在配合眼前的少年快些进行既定的仪式。 少年的双唇突然动了动,传出的嗓音动听清冽,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情: “你可知道,献祭要将作为祭品的活人在祭台上慢慢地放血,然后引圣物来吸食。” 薛长平抬眸双眼锐利看向少年:“圣物是什么。” “是我们一族的老祖,虽然人们看不见也摸不到它,但是它确实存在着。” 少年声音也仿若游丝,气虚音短。 末了又轻声问:“你想死吗?” 生死的定夺在他的口中,好像伸手捻起一片鸿毛,轻而易举。 薛长平自然是不想死,但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