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进去,只怕要坏了我的一坛好果子了。”
舒四连连讨饶道:“这丫头的嘴是越发刁钻了,那些王孙公子怕只是迷上了她的好皮囊,不知道这舒五在人后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
舒五听了便要扑上去拧舒四的脸,笑闹道:“四姐姐这张嘴要是嫌碍事,就捐给门口日日经过的小哑巴吧,省的吐不出象牙,还要连累我们挨她的揶揄。”
舒四笑着挠她,舒五继续道:“这样子还要当席纠呢,当个斑鸠吧。”
舒四已经滚到了玉娘的边上,笑得喘不过气道:“娘你看看,我只是说了她一句,她倒是有十句八句等着我呢,这席纠我是当不成了,你还是培养小五当吧。”
舒四与舒五又玩笑了一阵,看着渐渐深沉的夜色,纵是再留恋和姐妹亲人相聚的时光,也要挥手告别了。
临走前舒四同玉娘道:“娘,我同你说的,让小五参加明年的花魁选举,就当是历练历练也行啊,准与不准,您倒是给个回话儿呀。”
“小五年纪还小,还需从长计议。倒是你,要好好准备了。”玉娘诚恳道。
“我听娘的话,走了。”舒四一挥手,连带着天边最后一抹明亮也仿佛随着她的挥手而离去,天色已完全的暗了下来。
玉娘目送她的轿子离开,正欲转身回去,便听见一处急急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不多时一名护卫模样的人便策马停在了门口。
来人未曾下马,高高在上地向玉娘递了一封帖子,道:“督军请舒五姑娘三日后过府小叙。”便转身离开。
留下玉娘缓缓打开帖子,上只有一字,写的是:“鱼。”
对于这次赴宴,玉娘说不出的担心。
那日她收到邀请帖子,看着上面的鱼字,一开始是茫然的,本地倒是没听说过哪家高门大户是这个姓氏的。忽然想起了白日里舒四提到过的一个人,不会是他吧。
翌日便递了帖子派人前去确认,方知道确是刚到任凉州的朝廷督军宦官鱼朝恩下的请柬。只是除此之外,再也问不出什么。
这无端加深了玉娘的担心,一则是之前听了舒四所言,知道鱼朝恩大内监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从前在长安的时候倒没听说过,想必是这两年才得圣人信任的新晋宠宦,脾气秉性都还未可知。二则是来传信之人黄昏才至,翌日前去问询,态度也甚是倨傲,不由得教人害怕起来。
舒五反倒过来安慰玉娘道:“娘无须担心,他虽于礼数上有所失,但到底是派人过来传过话的,明面上总归是有不少人知道的,又是在宴席上,总不会太过为难我这小女子。”
玉娘仍是隐隐恻恻道:“你有所不知...”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让舒五轻轻拍了她的手背好打消心中的疑虑。
其实舒五心中又何尝不是七上八下的,然而再忐忑,三日后的期限毕竟也是如期而至了。
从前的宴席要么是主人家将出席的时间告之以具体,舒五等人自行前往有人接待便是,要么是到了受邀那日,便早早地派了轿子在门口等候。
可到了约定的时间,舒五在家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来接,怕误了时辰,便叫上金慈并一小厮,自行去到了督军的府中。
督军府热闹非凡,见这情景,怕是有无数达官显贵要在今天来拜见这位新到任的皇家使者了。
倒是也有人接待,只是不发一言,领着舒五她们便朝内走去。
舒五心里也坦然,大家本来都是看着场面才敬着她们的,她们却是不敢拿着这敬重真把自己当成了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她很是清楚。
舒五在内室准备更衣,便听到外面有嘈杂声响,还没来得及吩咐金慈前去看个究竟,只见一白衣男子已经打帘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