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忡忡道:“是最令人头疼的江陵瘟灾,迟迟不能阻断,扩散范围越来越广,太医院研制的药方也丝毫不起作用。就在今早,明洲王借太后之谕,无诏返朝,向圣上奏请接手江陵瘟灾一事……”
薛凛神色一诧:“江陵是衔接藩王封地最重要的关口,更是粮草军需运输必经的官道,若是明洲王真有处置瘟情的能为,依他的野心手段,到时候必然会借此事,趋势强要此地管辖职权,此后他想要挑起藩王动乱,或者设险此关,断绝粮草后援……这些将是圣上以后可能面临的棘手难题。”
“是,你分析无错。所以圣上之前迟迟不肯放弃江陵,力压全朝异声,也要护全此地。一是有宁城前车之鉴已有违道义,圣上不忍再次坐视百姓受苦。二是圣上一直怀疑此次瘟疫并非天降,而是人为……”
“嗯?这等不可控的灾难,人如何为之?”
薛凛目露惊讶,长眉蹙然。
“事情是这样的……”
关殊序先是与他说明今日下午在乐康堂所遇之事,然后又结合之前的线索分析了起来。
“经我多番暗访调查,发现江陵药商大头曾大力购置过治疗“天瘟”的药材,意欲二度高价售卖,但没想到自食恶果,家中人服药之后,无不惨死,其描绘的症状,与昔日……”
关殊序说到此处,微妙地停顿了一下,静静端看着薛凛的脸色。
“嗯?怎么了?”他惑然反问。
关殊序声音放缓,语气沉重:“那些人的死状,与当初祁蒙山一战时,失城败亡的战士尸身显露的异样十分相似……而独与宁城的瘟情毫无共通之处,所以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你好生斟酌。”
“……”
薛凛的神色骤然冷沉下来,一丝极度的愠怒浮上他发红的眼眶。
祁蒙山败战失城,是他父亲一生之耻。
纵然后来他让薛家东山再起,收复失地,一战成名,受天子器重,荣光披身。
也仍然无法忘却当年家中经历的困苦,更无法释怀战友为他牺牲的悲痛。
祁蒙山的胜与败,都是他不愿再提的往事。
“哎,今日之事,先说到这里吧。待圣上权衡江陵与北疆之事的矛盾后,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吧。弄清真相,不是一日两日能解决的易事,放宽心。”
关殊序察颜观色,好生宽慰了他几句。
“……没事。”薛凛神色恢复如常,将房内挂着的披风还给他,“你的东西,带走吧。”
“哦,这是上次在侯府,薛夫人她……”关殊序欲解释缘由。
薛凛知道他的品行,从未多想,淡淡道:“她的事,不用浪费时间多言。”
“呃,嗯……”关殊序目光低垂,有一丝讶异的尴尬:这夫妻俩怎么感觉关系不太好的样子?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和你说。”
“嗯?”薛凛侧目。
关殊序愧疚道:“你之前托我帮你找的那位玲琅姑娘,一直没有眉目。但前几日我收到行脚帮的消息,说有一名喜好倒卖稀奇古玩的江湖贩子在卖一把暗器,是一把伞剑。”
薛凛目光一焕。
关殊序徐徐说着:“那伞穗上方刻着一位姑娘的名字,叫……苏玲琅。她,是你要找的人吗?”
“啊?那伞呢?”薛凛激动失态。
“呃。”关殊序未料他情绪如此强烈。猜想那女子应是他很在乎的人。
便谨慎了语气,遗憾道:“那江湖贩子古怪的很,非要约在郊外竹林交易。我迟去一步,伞就已经被人买走了……四处探问,也不再有它的消息,更不知失落在何人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