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下属语带惋惜,欲言又止。 “呵,为了一副健康长久的身体,我自甘下贱到这样的地步,真的值得吗?” 贺兰韫低眉沉眸,攥紧的手心,痛得已然麻木。 …… * 从阴暗的树林里,惊惶跑出来。 萧衡一路快步疾走,生怕再度陷入她的天罗地网。 但一想起她刚才无声落泪的神情,他又不忍地蹙眉。 抬手捂向心口,有一丝心痛。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一声地叹,他的思绪又追溯到了曾经的同窗时光。 “贺兰兄,你站在太阳下做什么?不热吗?” 下课时,萧衡抱着书本从走廊的树荫下徐徐走出。 那时他在书院当值,与这位才来不久的新同窗贺兰韫仅有数面之缘。 临近午时,大家都去吃饭了,‘他’却一个人在春阳里转悠,迎风望天,衣袖蹁跹,宛若一只起舞的白蝶。 见人不答话,萧衡关心地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诶,贺兰兄,你到底在干嘛?” 贺兰韫闻声回眸,那是她第一次放下戒心,对人诚挚展露真心的笑容。 “这是,这是阳光……” 她仿佛很是惊讶,目光里满含浓浓的羡慕,惹得萧衡怪异挠头,以为‘他’有什么怪癖。 再美得令人出神的笑颜,在这样缺损常识的痴迷下,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萧衡磕磕绊绊地点头解释:“呃,是啊。岭南这边的日照强,温差大,夏季的瓜果特别甜,改天下山我请你尝尝!” “这阳光,好充沛,好温暖。在我的家乡,终年是雨,罕有鲜阳,连花也种不出来。” 贺兰韫伸手接住那些春光,心酸得泪目。 萧衡震惊瞪大双眸:“啊?那你们怎么生存呢?” “呵,想要活命,总是有办法的。但是活不长久,怪病磋磨的一生,也很痛苦。” 贺兰韫伤感敛眸。 萧衡皱眉追问:“哦……你老家是哪儿的呀?” “……” ‘他’不回答了,沉默着离去。 “诶,贺兰兄……你养的花……” 萧衡唤‘他’也不应,低头看着那一盆枯萎的盆栽,心情很是复杂。 …… 恍惚间,他走到了营帐外围的一处隐秘角落。 抬眸时,两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啊,婵嫣……” 萧衡惊愕一愣,正欲上前接她。 却见她忽然转身,面向亦步亦趋而来的薛凛,缓缓递出藏在袖中的小香囊。 “薛,薛将军,谢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这,这个香囊还给你……” 她的声音很小,一直低着头,故作镇静。 “……” 薛凛没有接,只留恋地盯着她,想多看几眼。 “我收下它,你可以回来我的身边吗?” 他轻轻询问,忍着心中极端的思念与迫切。 “啊?” 苏婵嫣抿唇,玉手微微颤抖,犹豫着要不要收回。 “婵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