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挫败道:
“都是哥无用,帮不了你许多。”
“哥说哪里话。”
魏弦京抬起眼眸,弯唇笑道:
“这些年若不是哥,谁还与我提那当年之事,谁还顾念与我儿时旧情呢?况且我这一去不知何时能返,我母亲陷在皇宫里,孤立无援,若是哥愿意,劳烦看护一二,替我略进一点孝心罢。”
他费力遮掩着因为提及母亲而生出的悲色,勉强瞒过了齐王。只见齐王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允诺道:
“废后亦是我母,我定当尽孝。”
见魏弦京因伤而体力不支,齐王也不便多留,只嘱托他卧床休息,莫要劳心伤神,便转身离开了。
“若是我死在淮南,或许母亲再也不必受桎梏,日子还能好过些。”
齐王走后,魏弦京头脑昏沉,很快陷入昏迷。黑暗覆盖他的眼眸前,他喃喃自语道。
——
叶翎在魏弦京心腹的带领下疾步走着,很快到了昨日下榻的暗室。还未踏进房门,便看见蛇女靠坐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一双黑眸炯炯地看过来。
叶翎泪盈于睫,不顾体面的跪坐于蛇女身前,哽咽道:
“阿姊,是我害你受苦了...”
蛇女在晋王府的地牢里受过刑,不过听闻晋王本人昨夜缠绵姬妾的床榻,并未分神惩治蛇女。王府侍卫不愿扫了主子雅兴,让主子没法体会亲自鞭挞贱民的乐趣,以至于未对蛇女动什么大刑,只将她十指的指甲连根拔了,此刻已被侯府府医上了药,细细包好。
叶翎捧着蛇女的被纱布包裹的十指抽噎,蛇女再见她本也心绪起伏,此刻见她如小兽一般圆乎乎的脑瓜顶翘着两撮呆毛,捧着自己的伤手,像是被主人踢打了的幼犬一般啜泣,不由也生出逃出生天的轻松情绪来。
本以为这一去便是生死两隔,再也见不到了。蛇女目光渐渐柔和,声音里却听不出她的半分柔肠:
“昨儿个不是挺张扬的吗?今儿怎就成了这样,可是见着世子爷,发现他实际上人憎狗厌,青面獠牙,把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羽毛儿吓成软脚虾了?”
“阿姊…这回真的吓坏我了,我还想着若今日那些贵人们救不出阿姊,我便闯进晋王府去寻阿姊!”
叶翎说着,抹了吧脸上的泪珠子,毫无仪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蛇女的一条纤细的腿:
“这祸事因我而起,我若连累阿姊替我受死,那我又如何有颜面活下去?”
蛇女任由她抱,垂眸问道:
“那如今呢?侯府无法庇护你我,虽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法子让晋王放了我,可你我二人终究逃不过皇帝的追查。你日后是何打算?”
“阿姊,”
叶翎抬起一双水洗般澄澈的黑瞳,看着蛇女道:
“我会护阿姊和翁道人前往安全之处,而后……”
蛇女皱起眉头,心下觉得不安,果然听叶翎说道:
“…世子爷被皇上责罚,说是要去淮南平患。待你们安全了,我想去帮一帮他,看凭我这一身行走江湖的经验,能否助他渡过险境。”
叶翎说完,几乎不敢抬头。她猜得到蛇女会是什么反应,也知道自己的行径万分愚蠢,不着边际。就如同蛇女之前所说的,她叶翎不过是一介草民,偏偏自不量力去报答贵人不经意间的滴水之恩,差一点儿把自己和亲人的命搭进去。
而今好容易逃出生天,却仍要去以己之身做移山平海的事,多可笑。若是叶翎是旁观者,她也不会理解这样的自己。
“叶翎,你抬起头来看看我。”
叶翎缩着肩膀,抬头看向蛇女,却意外的发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