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得钉在了喉口,紧张得唇线紧抿,最终只是泄了气似的道:“……没什么,去整理一下吧,我们现在就走。”
辛卯毫不意外地撇嘴,望着他转身后留给她的背影,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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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辛卯第一次被人丢在火车站外面。
方以寒接了个电话后,一脸严肃地和她说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低着头在手机上噼里啪啦按了一通后,告诉她已经找了人来接她回去,马上就到,让辛卯在火车站门口等着。
辛卯还没来得及问他,上回任务里受的伤好全了没,这人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她看了看周围,跑到车站建筑物外墙的角落里蹲下,拿出手机看室友群里有没有新消息。
然而她发出去的信息就像丢到大海里的小石子,激不起半点水花。
她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多,这帮懒鬼肯定没早课,在睡懒觉。
正要起身去火车站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打发时间,就听见身后传来两声轻咳,音量不小,又有些失真。辛卯一回头,还没看清那人是谁,极其聒噪的声波便击中了她的面门:“啊啊——请问——辛卯是哪位?——”
被点到名的辛卯木着一张脸站在原地。
那人手里举着一只大喇叭,看形状,是导游喊集合时用的,喊出的话里还带着不少的杂音。
青年扫了一眼四周,见没人站出来,便又喊:“是方以寒拜托我来接你的——辛卯——”
辛卯翻了个白眼,无奈只能走出人群。
感受到身边人的目光一道道地往她身上戳,像针扎似的,辛卯尴尬得头皮发麻,面上却不动声色,心里又暗自给方以寒记了一笔。
这么嚣张又令人尴尬的接人方式,恐怕只有那位让千杼子头疼,还能让方以寒服帖的江家少爷了。
辛卯面无表情地在他跟前站定。举着大喇叭张嘴又想喊的青年顿了顿,放下了喇叭,打量了辛卯一番,问道:“你就是辛卯?”
“对。”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是以寒叫我来接你的。”
辛卯颔首:“我知道,江少爷,江云邈。”
青年闻言,虽是挑眉,表情却不显得惊讶:“哟,你知道我是谁啊。”
辛卯看了他一眼,笑得很是灿烂:“当然。在他认识的人里,能有这么惊天动地的出场方式的,您应该是独一份儿。”
江云邈愣了一下,旋即两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也不生气:“好家伙,嘴皮子还挺溜。”
辛卯脸皮也厚了一把,不客气道:“承蒙夸奖。飞行器在哪儿?您请带路吧。”
这一口一个“您”字实在是阴阳怪气得很。江云邈意外地发现,除了一出现时让她在陌生人面前窘了一把以外,后续什么整人的招都没使出来,反倒是被她损了一句。
江云邈和辛卯一前一后地走在前往火车站停放区的路上,两人只是在见面时做了个有些微妙的自我介绍,之后便没再说过话,憋得江云邈不时瞥她一眼。
辛卯察觉到那道总是朝自己脸上歪的视线,但就是故意不理会,甚至刻意走得慢,落在他身后。她想看看这位大师兄究竟能安静到什么时候。
果不其然,大概这段路走了一半多一点儿,这人就开始放慢脚步和她并排走,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唠了起来。
“我听方以寒说,你是从人间界来的?”江云邈试探着问了一句,“只是随便问问,要是不想答,那咱就换个问题。”
辛卯眼底憋着笑,转头看他一眼,说:“是,我从人间界来的,刚在俶阳入学不久。”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