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空白了一秒,下一秒一股锥心的疼痛从脚心传到心脏,直达大脑。意识和神智瞬间回笼,醉酒和犯困的迷糊统统消失不见。 她又把脚抬了起来,好似这样能缓解疼痛似的。可惜并不能,纪芙琜在桌上摸了两下,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拿手机过来。 灯的开关也不在手边,借着窗外那点朦胧的月光,纪芙琜看到了一旁的椅子。 伸手捞了过来,小心着坐了上去。还好这个椅子是带滑轮的,在看不清地面的情况下,免受了二次伤害。 借助手部的力量,撑着周围的物品和墙面,一路滑到门边去开灯。 开了灯才看到吧台旁的地面上一地的玻璃渣,而她刚踩过的地方还有一片鲜红的血迹,这一路过来的路上也有零零碎碎的血滴。 脚底还在往下滴着血,不看还好,一看感觉更疼了。血模糊了玻璃的位置,她也看不清自己脚上到底有多少碎屑,只能先拿条毛巾垫在底下接着些血。 这下肯定是要去医院处理的,纪芙琜忍着疼痛滑到房间去穿衣服准备出门。 拉开衣柜的抽屉,正想拿内衣,却发现整齐的格子中间空了一格,她有强迫症,向来都是按着顺序拿取的。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了今晚醉酒回来后发生的事情。她洗完澡穿的衣服好像是柏斐给她拿的,难怪她洗澡的时候还觉得奇怪,自己今天怎么拿了内衣进来。 低头看了一眼,果然没穿。她没有穿着睡觉的习惯,不出意外的话他拿的那件现在应该还在卫生间里放着。 本以为这就是最尴尬的情况了,可是她又想起来一件事:她是不是洗完澡出来还向柏斐讨了个抱抱来着? 脚底的伤口还一抽一抽地痛着,这一刻她却觉得社死的尴尬比疼痛来得更让她痛苦。 强迫自己暂时忘掉这段记忆,她快速套上衣物,随便翻了件厚外套穿上,拿好手机就准备出门。 滑着椅子到门边的时候她犹豫了一秒,不知道是否应该通知柏斐。 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了。 她并非自己不能解决,这个点麻烦别人也很不好意思。 可是他是她男朋友。 想到这,纪芙琜还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拨通的前一刻她在想,就打三秒,如果他三秒内没接就不打扰他了。 只是电话刚拨出去的那一秒,就被接起,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在耳边响起: “乖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