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怜悯心,但我不会用在他的身上,难道就因为他那么丁点儿的愧疚,我就得承蒙大恩的接受吗?是的,他勉强松开手让我有点喘息的机会,我现在找到了份喜欢的工作,人生开始有了点亮光。但那有什么用呢?他那点儿独占欲强烈到病态的爱情或许是他自以为的爱情,我一点都不想接受。”
玛琳娜仿佛有点目瞪口呆,“……你怎么那么激动?呃,我又不是来撮合你们的。我连自己都管不过来了。雷德蒙那独占狂神经病,我干嘛帮他呀。”
伊莱觉得嘴角有点僵硬,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玛琳娜挑了挑眉,事不关己地说,“我觉得雷蒙德这是家族遗传病的神经病吧,他爷爷和奶奶是表兄妹嘛,他家专出神经病……唉,我现在是……实在不知道找谁说好了……我觉得我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从不在外面花天酒地,洁身自爱,只有过我女朋友一个爱人,且没有半点其他心思,但她却说我连雷蒙德都不如……也许你可以同安妮说说话,她已决心要同我分手,连门都不许我进了。”
玛琳娜对伊莱俨然摆出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来,又不知是不是喝醉了,开始掉眼泪,引的旁边有人侧目过来,伊莱坐立难安。
玛琳娜越说越难过,一杯杯地灌酒,醉的不省人事,伊莱总不能把她带回自己家去,拍拍这个疯女人的脸,“电话,你家的电话是多少?我叫人来接你。”
玛琳娜迷迷糊糊地说了一串号码。
伊莱借了酒馆的电话,很快打通,是一个年轻女孩接的电话,伊莱听到这个声音,不知怎的,刹那间便意识到玛琳娜报的大概是她情人的号码,“请问是玛琳娜·奥贝尔家吗?她喝醉了,请来接她回家。”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才答应下来,十几分钟后坐的士找到了酒馆。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了,棕黑头发,干干净净不施粉黛,脸上有点点雀斑,瞧上去淳朴天真,和仿佛用金子和钻石做出来的玛琳娜截然不同,她看上去瘦瘦小小,力气倒是很大,简简单单就把玛琳娜扶到车上,又和伊莱道谢:“谢谢你,哈金斯先生。”
“你认识我?”
“我有在看报纸的。”女孩说。
“是的……”伊莱想到玛琳娜哭的涕泗横流的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他和雷德蒙之间的情况太糟糕,可这两个女孩不是,“玛琳娜挺难过的……”
女孩却像是知道伊莱要说什么似的,打断他的话,目光异常清醒,“我知道玛琳娜找你大概说些什么,她可能觉得不公平不服气,她觉得我用雷德蒙把她比下去了,其实不是的。她觉得雷蒙德比她糟糕,可其实他们都是一类人。她的爱是高高在上的,我不可能一辈子仰着头,我现在就累了。”
伊莱看到在后车座上醉成一摊烂泥的玛琳娜似乎睁开了眼睛醒着,又似乎没有。
总之,他站在马路旁目送的士远去消失在黑暗里。
第二天,伊莱到剧团排练,发现许多人对他指指点点的,导演已瞧见他,顿时双目放光般,吓得伊莱退了两步,然后导演过来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错嘛。奥贝尔小姐真的和传闻中的那样高雅美丽吗?她喝醉了的样子也很美啊。”
伊莱瞬间想到玛琳娜拉着自己死乞白赖要自己帮忙挽回恋人的无赖模样,“还好吧……”接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等等,你怎么说起她来。”
导演便掏出一份报纸,朗声念起来:“……昨晚,有人发现好莱坞新晋英国演员伊莱·琼斯和船王继承人的未婚妻、银行家女儿玛琳娜·奥贝尔小姐深夜出现在一家小酒馆,举止亲昵,时不时有身体接触,这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看来这位杜洛瓦的扮演者似乎正如他出演的角色一般,连向来矜持高傲的奥贝尔小姐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