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神色,更让这个安静的冬夜显得诡异紧峙。
舒画最先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氛围,嘀嘀咕咕小声开口:“别不是给公司开了赶回来了吧。”
“你胡说什么!”张喜云怒斥。
舒画一抬头,便见对面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自己,除了一脸黑云压顶的张喜云,谢志神色复杂,谢斯理则是恨不得吃了自己。
可惜舒画并没有闭嘴的自觉,反而吐吐舌头。
“我哪里有胡说嘛,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哪家公司会这么早放年假。”
四周更加安静了。
胡常德看出气氛不对劲,笑着打圆场,“行了,弄明白斯理没有坐那班车就好了,现在很晚了,外面又冷,老谢你们早点进去休息吧,我也骑车回去了。”
又招呼舒画,“小画,你上来,我载你回去。”
舒画家离谢家并不远,走路也就六七分钟,可舒画现在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尴尬的地方,听到胡常德喊自己,立马小跑着过去,坐上了他后座。
胡常德跟谢家人打声招呼,骑车掉头就走了。
冬夜的风尖细又冷冽,刮在脸上冰嗖嗖的,舒画坐在电动车上往回看,刚刚自己来时一片黑暗的小楼此时灯火明亮,谢家人站在门口还未进去,谢志和张喜云夫妇脸上都黑沉沉的。
看样子,谢斯理今晚一定不会好过。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舒画都没怎么费力打听,第二天就从来家里串门子找外婆聊天的何老太太口中听到了村里最近的新鲜事。
谢家儿子工作丢了。
因为学习成绩好,又考上了海市的名牌大学,所以谢斯理在村里的名声一向很好,不少人都拿他当榜样旗帜教育自家孩子,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后考名牌大学出人头地。
现在这旗帜倒了,又怎会不在村里引起轩然大波。
舒画一边听着何老太太说昨晚谢家怎样鸡飞狗跳折腾了半宿,一边悄悄又从桌上多拿了个肉包子出门。
没办法,今天阳光不错,她心情好胃口也好。
舒画津津有味啃着肉包子往村支部走,路过谢家门口时还特意往那边望了好几眼。
窗门紧闭,大门紧锁。
啧啧,这么好的天气都能看出一股乌云压顶的沉重,真是......让人愉快呐。
舒画哼着曲儿一蹦一跳去了村支部,就连白日干活时,也多了几分干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失业的事羞的没了脸,舒画好几次从谢家走过,都没见过谢斯理出现。她甚至有些不厚道地想,谢斯理她妈不会一气之下,把这个引以为傲的儿子打出门了吧。
但很快,舒画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那天村支部没事,她休息,就借了辆小电驴骑上街买菜。外婆年纪大了,也节省,平日一个人住三餐都是糊弄着来,舒画便想趁这段自己在家的机会,多买点好菜,多给外婆补补。
刚从这边买了几样新鲜时蔬,舒画走到水产区,打算买条鱼。
走着走着忽然听见道很熟悉的声音。
“小伙子,真不能巧点吗?你巧点,我把你剩下的鱼都包了。”
“十五一斤,不还价。”
舒画扭头,看向那个小伙子,头上带着顶黑色字母鸭舌帽,嘴上戴着个黑口罩,全身也掩没在一件厚大的黑色羽绒服之下。可即便这样一身黑,舒画还是从这个人的身形中看出是个身高体长的年轻小伙子,而且好像还挺熟悉。
舒画皱起眉,正要仔细想想这人究竟是谁,那小伙子大概发觉有人在看自己,也抬起了头。
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