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来就会改吗?”
“也许。”
他慢慢地,轻松地笑出来。
身体陷进沙发。
发烫的呼吸撩过鬓发。
于咫尺间,剧烈地纠缠在一起。
不怀好意的指尖沿着背脊的皮肤,触摸到敏感处,连呼吸都差点中断。
“别动手动脚,五条……悟!”
他的掌心滚烫,几乎是粗暴地把我的指腹压进沙发缝隙,十指与青丝交缠在一起。银色的发丝带着些微潮湿的水汽,划过脸颊,凉丝丝的,叫人惊讶地瞪大眼——先是吃惊,接着沉寂。
我有些吃痛地仰起头,以及这种视角下,男人极近的眸光被压抑得暗淡,动作炽烈而不容反抗,如一位令人不快的上位者。
俯下身,执拗地,亲密地——仿佛是情人之间很寻常的接吻。
惊叫被堵在嘴里,被细致地品尝,纷杂的情绪,自四肢百骸生。
于是吻了很久。
在疼痛到来之前干脆闭上眼。
任由内心的空洞细细密密的爬满蚂蚁,尖锐而凛冽的情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至。
然后。
推开胸膛,脚踩在他的膝盖。
扑通、扑通。
深深地呼吸,我强迫自己不露出任何破绽,只掀起眼皮轻慢地打量对方。
“你不会是在色|诱吧。”
“你在我的家,穿着我的衣服,还这么可爱地看着我……你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他抵着我的额头,呼吸很轻的,一收一放,不知道究竟是在压抑还是释放蓄积的在胸腔中的情绪。
银色的发丝宣泄在垂吊的光影里。
再抬头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
“很难受哦。”
“举世罕见的甜点就在眼前。”
“看得到也摸得着。”
“自作自受。”
冷漠抱胸,不值得同情。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你怕是对可怜有什么误解。
他遮住眼睛。
喉结上下滚动。
嘴角无可奈何地上扬,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再去洗个澡,这次要来吗。”
我:“……”
忍无可忍地抓起抱枕朝他扔过去。
弹开了,这次开启了【无下限】。
手洗衣服。
我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苦。我都是用洗衣机洗的。
五条悟的私服非常昂贵,绝大部分都会送到专业的干洗店清洗,我帮他取过好几次。
他好像很享受目前【同居】的气氛,很可能会【顺便】下凡体验一把衣服在滚筒旋转的童趣。
但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完全不想跟他共用同一个洗衣机。只要想到那么一点点的可能性,我都不接受。
我不会做饭。
也从不打扫卫生。
金钱的意义就在于,能够通过交易,把不擅长不喜欢的事交给更加专业的人做。
……
真是越想越生气,差点砸了洗手池。
分手!绝对要分手!
因为打不过他,我只能一边委屈一边生闷气。
等到把衣服烘干,我已经面色如常。
五条悟不知何时是来到我背后的。
锁骨挂着水珠,似乎就这么安静地注视了一段时间了。
银色的发丝松松地垂在眉宇间,打下淡淡的影子,像一幅画,一幅让人提心吊胆的画。
“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