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急匆匆往这里赶。”
眼前的男子二十五六岁,一身短褐装扮,短褐皱巴巴的,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要不是他认出自己,温晟榆都不敢认这是自己印象中那个穿着学士服,风度翩翩的陆江世伯。
这人是温父的故交,两人年岁相当,志趣相投,得空的时候没少一起品诗论文。
大概是名字有个江的缘故,这位陆江世伯是靠水讨生活的,常年在水上漂。
这辈子因为曹卿芷这个‘意外’,他并未像上辈子那样去求人帮忙,暂时没想起这位世伯。他不知道这位世伯,上辈子在他卖身后,有没有上过温家,却知道他下一次出门就要在外海遇到海啸,最后船沉丧生。
见他只直直盯着自己看,一句话都不说,陆江着急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啊?!”
看他赤急白脸的样子,知道他真的着急,温晟榆赶紧安抚,“情况还成,您先别着急。”
“您这身我邀您上家里,您怕也不好上门。您要不介意,我跟您回去,顺便跟你讲家里的情况?”
从温晟榆这里得了准话,陆江总算松了口气,“走,那你就好生跟我说说事情的全过程。”
他天南海北的走,消息并不是很灵通,只知道好友夫妻双双出事,好友还背上侵吞工银的罪名。以他对好友的了解,他不觉得对方会犯这种原则性的错,怕他遭人算计,一得到消息,他就往回赶,奈何距离太远,好友这都出事快三个月了,他才匆忙赶回来。
温晟榆将他爹为何会被误会挪用工银的事,说给陆江听,才说完就听陆江直说他糊涂,“我早就跟他说过,有急用银子的地方,可以来米铺找掌柜的。他总跟我说‘救急不救穷’,一点都不拿我当故交好友。”
温晟榆挺认同温父的做法,朋友之间一旦扯上金钱,感情很容易变质。不过,这种时候不好争辩这个,“他临终前特意交代我,让我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就找您。要不把您当好友,哪能这般交代我。”
上辈子卖身前,他其实上过陆家,可惜那时候陆江不在,陆夫人又‘碰巧’回了娘家。没找到当家人,求助的事自然没结果。
那时候他就很明白,为什么父亲从来不在银子上,跟陆江有牵扯。
跟父亲有交情的人是陆江,可陆江的银子,不仅是他自己的,也是其夫人的。
陆江因为跟父亲有交情,乐意在父亲有困难的时候,帮上一把,陆夫人却不见得也是这个想法。当然,父亲真让陆江帮忙,陆夫人不一定会说什么,但终究是不好。
也是这个认知,让他再不愿意去找人帮忙,而是干脆地自卖身。
“这还差不多。”陆江总算不在这件事上纠结,“那你说说,眼下需要我帮忙什么?”
“事情已经都解决了。”温晟榆摇头表示不用,而后把所谓他爹侵吞工银的事,以及他爹娘出事后温家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并如今家里什么光景,一一说给陆江听。
听完他的话,陆江沉默了许久,而后伸手拍了拍温晟榆的肩膀,“很惭愧,没能在你们兄弟需要的时候,帮你们一把。”
“小子相信您若在,定不会看着我们被欺负的。”就陆江本人,温晟榆还是很相信他的。
温晟榆不知道陆江具体出事的时间,但可以肯定是下一次出海,所以他想用其他东西绊住他的脚,让他短时间内不再出海。
于是,他首先想到了那张被他随时贴身戴在身上的图纸,“不知世伯可有兴趣涉猎纺织方面的买卖?”
“我这趟出海就是寻求新的机遇,可惜费了老长时间,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你所谓涉猎纺织业,什么意思,说来听听。”
温晟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