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去收拾包袱。
她特意让金桔寻来一些普通的常衣缊枲,还带着金银首饰,必要时候这些都能当出去换铜钱银票。
她一定会离开洛安的,她不能随景少凌去他的地方,那里不会有一人真心接纳她,她何必自讨没趣。
院子回廊,雪柳在后面气呼呼地跑着,她扯着嗓子喊前面之人,“金桔,你跑那么快作甚,要去哪儿,不陪一陪公主吗?”
前方金桔蓦然停了下来,她回身看一眼雪柳。
“你过来点,我有话说。”她低声道。
雪柳听闻,赶忙走了过去,轻轻地调了调呼吸,“你想说什么?”
金桔瞥了眼,好在四下无人,她对着雪柳低语,“我打算找扶风和石燕商量对策,看看,我们有没有办法避开公主。”
“我要悄悄跟着公主离开。”
“啊——”金桔连忙掌心捂着雪柳的唇,眼神狠狠瞪其,“你能不能小声些?”
被捂着的雪柳点头如捣蒜,金桔便收回了手,“我要跟着公主,她一人我实在不放心。”
“至于你,公主说的极是,你和我不同,你不能走,那方秋是驸马的人,说不定以后是要做高官,你以后会享福的。”
雪柳顿时翻了白眼,“瞧你说的,我有多稀罕似的。啊呸,我才不要做官夫人呢!”
“我也要跟着公主走。”雪柳坚定说道。
金桔微微挑眉,“你当真如此想?那方秋怎么办?”
“他以后如何,总之和我没什么关系。”雪柳平静地说道,“我省得你和公主的心意,但我觉得,我和方秋,不相配。”
“他既然是要做官爷,那驸马,会恩赐他良缘,会有与他配之的高门闺秀。”雪柳目光泛着一丝冷静,“我是高攀了,攀不起。”
金桔目光复杂地看着雪柳,心里颇不是滋味,“就这么走了,不难受吗?将来,你若悔之——”
“驸马人中龙凤,公主都不在乎,况且是我?”雪柳对上金桔的双眸,“别多说了,我不会悔。”
她笑了笑,“我跟着公主,很自在,若你们都走了,我不会好的。”
“那行,你想清楚便可。”金桔干脆说道,“咱们去找扶风他们罢。”
鸡鸣时分,天微微昏黑,透着薄薄的一层雾霭。公主府大门,一素手轻轻地打开些缝隙,很快,门里便走出一道人影。
夏如晴一身宽大的黑色斗篷,里面有她挽着的包袱,兜帽遮住了她的半侧颜。
她低着头,时不时地打量着前方,警惕地扫一眼四周,步伐略急,朝着城门方向奔去。
她打起十二分精神,心中紧张,手心渐渐渗出一丝薄汗。
同沈诗茵交谈那会,她只是赌一把,赌沈诗茵会不会帮她逃走。
果不其然,沈诗茵是希望她走的。
“夏瑶,你莫不是在说笑?”彼时,沈诗茵突然一声发笑,她神色透着不信。
“信不信由你,我都是要走的,你若是出力,再好不过。”夏如晴缓缓说道,“为什么我要你帮呢,因为银环和红叶。”
“有她们盯我,我没办法摆脱,你应当清楚。”夏如晴淡淡望着沈诗茵,“我走,不好吗?”
沈诗茵视线一瞬不瞬地在她身上。
“沈小姐,说实话其实吧,我也不太信你。”夏如晴一笑,“也许我走的那天,便是你对我动手的好时机,你,会那样做吧?”
“在那时候杀了我,于你易如反掌。”夏如晴继续说道,“但我也不傻,走前我会留两封信给景少凌。这两封信呢,我会放在常用的妆匣,景少凌是晓得的。其中一封信便是关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