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班主任抓个正着,班主任罚她跑操场,让她跑十圈,她就跑二十圈,让她跑二十圈,她就一定会跑完三十圈。
为了那些校外被讹钱的学生,她敢赤手空拳和那些高出她一个头的男混混们大打出手,最后鼻青脸肿地回家,还乐得跟朵花似的。
多年过去,经历过种种开心的,不开心的事情,她的气性已经收敛了很多,但她也不能让自己白白受委屈。
说实在的,自打她成为李秀宇的保镖之后,对他够迁就的了,说不上掏心掏肺,也是真心真意。
她受不了李秀宇莫名其妙跟她甩脸子,更受不了他不回她微信。
她一口气堵在胸口,烟瘾突然就上来了。
她毕业后进入公安局,学会了抽烟,靠香烟缓解内心的压力。徐佳和方亮去世的那段时间,她抽烟的频率越来越多,一天几乎能抽掉大半包。
她经常坐在警局外的台阶上,在烟雾缭绕间痴痴地望着天空。王立本不忍心她如此颓废度日,便劝她把烟戒了。
她听了他的话,从那里辞职的同时下决心把烟给戒了。烟瘾上来的时候,她就吃棒棒糖。
这时她却不想吃棒棒糖,就想来一根香烟。
她下了床,避开巡视的医生,从医院偷偷溜了出去。
她来到住院部外的便利店,买了一盒炫赫门。她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坐在凉凉的圆石墩上,这才想起来她没买打火机。
她真是被李秀宇弄得糊涂了。
住院部外异常的安静,偶尔有车从她面前的马路上经过,她吹着凉风,总觉得连医院外的空气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正想把烟放回烟盒,“啪”的一声,一簇火光在她眼前亮起,叼在嘴里的烟引燃,升起丝丝白烟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两指夹烟,嘴里吐出呛人的烟雾。
为她点烟的手她再熟悉不过,手的主人当初在墓园给她撑了伞。
“你不是说回去了吗?”她直视着对面的小餐馆,老板拉下卷帘准备下班了。
李秀宇沉默不答,她起身去垃圾桶灭掉只抽了一口的烟,叫李秀宇:“回房了。”
李秀宇默默跟在她身后走近住院部。两人并排等电梯,电梯从楼上下来,他伸手挡住电梯门,“你先进。”
陆以君和他前后脚走进电梯,两个人都不开口说话,电梯里充斥着谜一般的低气压。
她看见李秀宇肩上斜挎一个黑色帆布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的什么。
陆以君回到病房,在床边坐下来。李秀宇却只坐到病房对面的小沙发上。
只见李秀宇从帆布包里扯出一块毛巾被,一头倒在沙发上,包巾被盖住肚子,“晚安。”
“哈?”陆以君哭笑不得,敢情他是来这里睡觉的?
“我问你为什么生气,你不回我,问你为什么又回来,你还是不回我。你是不是没长嘴啊李秀宇。”
他背对着她,过了很久,陆以君在床上躺下,同样拿背对着李秀宇,这才听到他说:“许一乐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高中学弟。”陆以君忽然想起来,“他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是我助手。”
“你不肯跟我合作,原来是有许一乐偷偷配合。”
“不是因为这个。”
“不回你微信是因为我当时有些生气,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李秀宇的语气听起来又诚恳又委屈,纵是陆以君再郁闷,也不能为难他了。
陆以君忍着疼痛翻了个身,发现李秀宇早已不是背对着她。他头枕着胳膊,就这样看着她,这让陆以君莫名想起一句歌词:就让我们虚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