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慢条斯理地举起面前茶杯小抿了一口,“我这里有一批新货,想先在你的医院试验一下。”
孙骞听完李子安的话放声大笑起来,眼角的刀疤随着面部肌肉疯狂抖动着,随后他恶狠狠地看向李子安,说:“我这医院虽说是私立的,但好歹也是个正规的地方,你看,这是不是不太妥当。”
孙骞的回答在李子安意料之中,他慢悠悠地回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记恨我。”
“记恨?”孙骞被这两个字点燃了怒火,“没错,我确实记恨你!当初,你把我们俩合伙创立的公司占为己有,我不该恨你?你把许玫从我身边夺走,我不该恨你?”
孙骞说着,一张脸变得通红,他激动地站起身来,指着李子安的鼻子骂道,“你害得许玫神经衰弱选择自杀!你怎么好意思跑来跟我谈生意?她居然还在死前给你留了个种!你多大福气啊李子安。”
陆以君听到这里,不免浑身发烫,头皮发麻。
原来李秀宇的妈妈竟是因为李子安而死。
她忽然反应过来,李秀宇在李子安面前的乖顺模样都是伪装。
他们从阮虹眉家回别墅的那天晚上,他发现李子安在家,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厌恶,以及他冒险在李子安的书房装监控、身上装追踪器,这些行为表现通通都能解释清楚了。
他和她的目的是一样的。
陆以君犹如在荒凉大漠孤独前行中偶遇同行路人一般欣喜。
孙骞气急败坏,俯身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枪逼近李子安,枪口正对眉心,“谈生意?我恨不得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陆以君见状,敏捷迅速地掏出□□对准孙骞,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训练有素。
两方手下见陆以君拔枪,也纷纷举起各自手中的枪对峙。
一时间气氛冰冷紧张到了极点。
孙骞被人拿枪指着鼻子,轻蔑地冲李子安嘲讽道,“你的人胆子很大,居然敢拿枪指着我?”他死死地盯着陆以君,眼神仿佛已经把她凌迟一遍。
他把对准李子安的枪口转向陆以君,“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陆以君临危不惧,举枪的两手丝毫未动。
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嗒声,孙骞手里的枪关上保险。
此时,正襟危坐的李子安起身按下陆以君举枪的双手,右跨一步挡在她身前,“我的人不懂事,你见谅。”
孙骞并不打算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她,但这仇确真真实实地结下了。
他收起枪,对李子安说:“你的要求,我办不到,你找别人去吧。”他转身走向楼梯,对自己秘书使了个眼神,道,“送客。”
生意告吹,李子安带着人离开了孙骞的家。
他来此的目的不全是谈生意,他非常了解孙骞的性格,其实早已预料到今晚的结果。
李子安单纯地想对孙骞炫耀自己的成就,想看孙骞歇斯底里的模样,这对他来说,无异于观看一部恣情纵欲的录像。
陆以君坐回车里,着实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她方才的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也不知道有没有在李子安面前露馅。
这一趟除了看了一场老友反目成仇的戏码,完全没捞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在电脑前的许一乐看到此情此景,想必同她心情一样。
她的汗水已打湿了内衬,□□还拿在手里。
李子安上车后对她说的一句话是:“做得好。”
她恭敬地谢过李子安的称赞之后,呆呆地看向窗外,脑海里不停回放着自己刚刚举枪的动作,那明显是警察经常使用的,李子安若是看出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