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埋进两腿间纵情大哭。
天空乌云密遮,轰然响起几声闷雷,风吹得墓园里的柏树沙沙作响。
陆以君只觉得背上几滴凉意,随即倾盆大雨浇她个措手不及。
她坐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一把黑色大伞遮住了她的视线。
拿伞的手指细长,指节带着点粉红,她循着这只手往上看,为她遮雨的是一个男人。
他礼貌地对她微微一笑,声音清脆,“下大雨了,你还是赶紧从地上起来吧。”
陆以君红着双眼从地上站起来,男人看起来比他年轻,高出她一个头,身上有淡淡的柠檬味混杂着燃烧过的香的味道。
明明和他是第一次见,却觉得好生面熟。
“谢谢你。”陆以君扯出一个笑容,想必表情极其丑陋。
“你带伞了吗?”
陆以君摇摇头,她刚哭过止不住地抽嗒。
男人瞥了一眼陆以君爸爸的墓碑,目光扫向被雨水浇灭的香烟,问:“要下山吗?我可以送你。”
陆以君心想这雨坏她心情,此时愁上加愁,她又没带伞,总不能在雨里把自己淋病,便接受了他的好意。
“那麻烦你了。”
她躲在大伞之下,跟这个好心人一同往墓园大门走。她偷偷用余光打量男人的打扮,简单的黑色短袖T恤配牛仔裤和帆布鞋,斜挎一个黑色的包。
既然在这墓园中相遇,想必不是工作人员就是同她一样来祭奠亲人的。
男人把她送到停车场,她停在自己的车前,对男人感激地说:“谢谢你借伞给我。”
“举手之劳而已。”男人从裤兜里掏出一包未开过的纸巾,“拿去擦擦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陆以君连忙打开车门,钻进车里。
她打开雨刷,从车窗上的点点雨滴间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里顿感温热。
显然,这温热也只在那一瞬间存在,当她现在知道那男人就是李子安的儿子李秀宇之后,这种朦胧的好感,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李子安的话勾回她的思绪,“其他的一些细节我会让赵秘书和你谈,你可以先下去了。”
“好的。”陆以君垂眼退出董事长办公室,关上门后,她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明明已经在腾安集团呆了三个月了,她还是难以正常面对李子安。
她走到电梯口,赵秘书跟了上来,此时电梯门打开,他们俩一同进了电梯。
赵为行是李子安最信得过的秘书。
他脸型瘦长,长相斯文,对陆以君和善一笑,问:“小陆去几楼?”
“二楼,谢谢。”
赵为行按下一楼和二楼的按钮,转头对陆以君说:“李先生让我告诉你,明天晚上他会亲自带你去见李小少爷。你记得提前准备一下,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
“收拾行李?”陆以君疑惑地抬头看向比她高出半个头的赵为行。
赵为行耐心地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要二十四小时监视,所以需要你搬到别墅里去住。”
陆以君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很想问一问李子安这样做的原因,想来又觉得不妥,毕竟是他们李家的家事,她一个外人不方便掺和。
她问了另一个问题,“我可以问问为什么李先生要让我做他儿子的保镖?”
赵为行缓缓一笑,“看看你手上的伤就明白了。”
电梯提示二楼已到,陆以君不能继续发问,向赵为行点头告辞,走出了电梯。
她抬起受伤的右手,伤口还隐隐作痛,有些发痒。
三天前,她作为保镖之一跟随李子安去邻区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