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因秉公执法惩戒了一名犯错的嬷嬷,却由此得罪了前朝一位贵妃娘娘,十多年前便被发配到这个地方做了值守太监,与如今的后宫基本已无瓜葛。
所以,才会选择让他来帮助自己密查。虽身在离宫,可她不打算坐以待毙了。
顶着午后烈阳回到房间,环顾四周,昨夜已清洗打理干净的房间,她依稀还是闻到了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和浑身冷汗,她硬逼着自己呆坐在屋中,希望借此让自己慢慢适应过来。
但终究事与愿违,当经过一日多密查,有点眉目的夏公公上门来找人之时,这才发现她整个人昏倒在桌旁,嘴角还噙着一丝干涸的血迹。
如此一来,自然惊动了宫里,言昭钺得信后第一时间叫来了裴展。
两人一番计议后,决定由裴展和陆生川一道去往离宫,除为她诊治外,还誓要把离宫中的宵小先给揪出来。
心急如焚的裴展得命后,飞速转身三两步便跨到了正殿外,谁知眨眼功夫,他又迅速掉头飞奔回来,“扑通”一声,直直跪到在言昭钺跟前。
“你这是……”言昭钺一头雾水。
“臣想再次恳求皇上,由您做主给我俩下旨赐婚。”说完,裴展深深俯身磕了一个响头。
言昭钺盯着下方深埋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裴昀致啊裴昀致,让朕怎么说你好呢?”
再叹口气,他无奈说道,“这个事,朕现在还真帮不了你。前几日裴首辅放了话,要为你物色门当户对的官家小姐,趁你在京时择日纳吉婚配,这事整个盛京城都已知晓,如果朕此时横插一脚,那不是赔本买卖,白白得罪裴首辅嘛,这事干不得!”
言昭钺说的煞有介事,可实际上,是想借机再逼一逼这小子,毕竟现在桃鸢那一关,他都还没闯过。
关于这一点,他还友情做了提醒,“再者,你一味求朕也无用啊,桃鸢姑娘可同意嫁与你为妻?她若不愿,朕贸然下了旨,传出去,你我成了什么,逼良为妻?”
良久后,俯跪在地的裴展才有所反应,他重重又磕一头,“臣思虑欠周,以后不会再贸然行事,臣告退。”说罢,他踉跄起身,摇晃着身形去了。
去往卫都离宫的路上,陆生川正苦口婆心的规劝裴展。
“到了那儿,好好同她讲,情投意合的两人何须搞得如陌生人一般。”
“那日宴会她对我那般冷漠抗拒,怕不是陌生人,我倒像她仇人!”裴展愤愤不平。
他想不明白为何两人会走到今日这般地步,如今自己又对她和她的事一筹莫展,于是压抑不住内心的焦灼与悲愤,对着老友发牢骚。
“我觉得桃鸢是有苦说不出,如果你再失了耐心,只怕你们二人难有结果。”陆生川慎重提醒。
“是她对我避如蛇蝎!”
“好,你和上战场打仗一样,反击回去,继续冷着脸甭搭理她,让她在离宫自生自灭,然后你俩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行吧!”
此言一出,并肩的裴展放缓了骑马速度,勒紧缰绳踱到官道旁缓步向前,这样行了大约盏茶功夫,他忽地一声急催,骏马如离弦的箭般“嗖”的一下朝前冲去。
陆生川无奈摇摇头,“迷了心窍的裴昀致啊!”然后扬马催鞭追了上去。
到了卫都,出示言昭钺的手谕后,两人顺畅的进了离宫。
陆生川直奔桃鸢所住的福熙院,而裴展则拐去离宫主事的院落,他要立即开始调查血手的事情。
桃鸢正在屋中裁衣缝制,一抬眼看到提着药箱大步跨来的陆生川,赶紧放下手中活计迎了上去。
“陆大夫,您怎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