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已夜半时分,干熬下去不是办法,主动回去承认错误,这样下场可能会好些。
无奈的她,只好用起之前在宫中的生活经验。
一只脚迈进营帐,她才听到裴展与来德,还有程安三人刻意压低的交谈声,立马收腿后退。很明显,他们正在谈论机密军务,现在当然是不进去为好。
又等许久,凌冽的寒风席卷着暗夜的薄雾打在身上刺痛,来德和程安终于迈步出来。
桃鸢深吸一口气正打算进去,新月从旁边来德帐中掀帘而出,先她一步进了中军大帐。
跟着新月进帐,桃鸢赶紧开口,“将军,这件衣服,我……我……”临了,她也实在不知道这歉到底该如何道起。
裴展似在等她继续说下去,又似没听到她说了什么,头都没抬一下,稳坐在桌案旁仔细查看着地形图。
桃鸢却明白,这是主子们在等。
于是心一横,她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等我以后攒下银子,一定先给您买件新的里衣。”
她像给自己设下远大目标,加重口气又重复一遍,“一定!”
“嗯。”
终于,她得到一个淡淡回应,而新月,则始终面色不豫地默默立在一旁。
是夜,桃鸢蹑手蹑脚的将地垫和毯子挪到火炉旁烘烤着。
而内室里,始终一片寂静……
好像……自她再一次搬回这中军大帐,晚上的内室就一直是安静的,没了之前的旖旎之音,缩在火炉边的桃鸢想着就此沉沉睡去……
凌晨时分,桃鸢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抬眼间,裴展已穿好衣服正从内室出来。
她还未站起身,来德已大步跨了进来。
“爷,讫部,先动了!”语气中带了几分焦急与担心。
“换铠甲!”裴展一脸镇定,脚上的动作却急促起来。
准备出去打水的桃鸢立刻放下脸盆,开始动手去解旁边悬挂着的铠甲。
这边刚帮他穿好,程安也大步闯了进来,“真没想到,谒伽木那怂小子这次竟动作的如此之快,我说裴将军,这次能不能让我去!”
“你留下,我和来德去!”裴展命令下的斩钉截铁。
“你伤还没好全,和讫部人拼杀,我可是攒了好多力气,给个机会吧!”程安缩着一张脸哀求。
裴展拒绝的干脆利索,“别废话!新的粮草埋藏点你不清楚,我和来德知道把他们往何处引。”
说完,不等程安再次开口,他已出了营帐,接过来德牵来的马飞步跨上,高喊一声,“骑兵营一队,走!”
看着高头大马上,他远去的俊逸挺拔背影,桃鸢心中不由得一阵忐忑紧张。
回转头,新月一脸惊慌的站在内室门口,看起来更加无措。
这之后的两日里,中军大帐少了裴展,桃鸢也就无甚事情可做,便整日整日的呆在军医馆里,帮着陆生川做些琐碎的事情。
当然,这样也是为了避免与新月再起冲突,她实在不擅长,更不喜这样的矛盾。
只是,平淡无波的这两日,桃鸢心中总不像以往那样安宁平静,莫名的,总有一股不安萦绕在心头。
这日,当她再一次被煎药的小炉烫着了手,飞速缩回红肿的手指时,她愈加气闷,不知这心中无端的恐慌与烦躁到底缘何而来。
“呦,又烫着啦……你如此这般魂不守舍的,脑瓜里到底在想啥?”一旁的陆生川看着这小丫头暗自气恼的样子,忍不住打趣。
“额……”
桃鸢还在犹豫该如何回答他,忽然营帐外疾驰而来的仓促马蹄声打断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