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退出营帐。而被他带来的那个柔美女人,默默站立着,挺直着背,没有乞求,也没有讨好。
这个中军大帐,暂时陷入一片沉寂……
裴展默了片刻,严声一喝,“出来!”
帷帐后的桃鸢听到他利落冷硬的命令声,立刻低头闪出,几步趋到正主面前,俯身跪下,“谢谢爷,只求您留我一个清白,以后我给您做牛做马!”入眼间,是他寒冰似的黑色盔甲下摆。
裴展却没做任何回复,也不再理会这一站一跪的两个女人,转身来到大帐中的帅案旁,专心研究起地形图来。
程安回来的很快,不一会儿营帐外再次传来他急促有力的脚步声,裴展立马起身,快步来到营帐口与他迎面对上。
“人还真丢了一个,我已让人加紧去找。不过,所有人来历都没问题,净是家里或宫中犯了事的,送来前已细细盘查过很多遍。”
程安满头细汗的止住脚步,大老远送来区区三十多个人,怎么一会儿功夫,在这戒备森严的军中大营竟丢个姑娘。
看这大将军还是紧盯自己不放,程安只得继续交代,“丢的那个,是宫里送出来的,叫什么……桃鸢,对,说是拿了主子们的东西才打发出来的。”
他话音刚落,好似听到后面大帐中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可在这铁面将军面前,他可不敢探头去看。
看裴展终于撤回鹰隼一般迫人的眼神,程安硬着头皮不知死活的又加一句,“宫里送来的,统共就俩,另外一个,就是我专门给你留的那位。”
说完,他再次留给裴展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然后急匆匆的转身寻人去了。
“来德!”裴展叫来人,吩咐去找一套最小号的士兵服及两份吃食后,继续稳坐在大案前翻看起书来。
来德一手揣着衣服,一手提着食盒回来后,这才发现裴展的中军大帐里,竟不知何时多了个伏跪着的娇小女人。
可他也仅用余光撇了一眼,然后便目不斜视的将手里的所有物品放在偏案上,等自己主子的下一步指示。
“以后就穿这套士兵服,留在帐中听候差遣。”裴展抬头出声。
桃鸢自然听出这话是说给她的,赶忙抬头,不期然对上这个冷硬将军明亮坚毅的双眸,在这日落昏黄的帷帐内,熠熠闪亮。
这是一个星眉剑目、俊秀的不似将军的年轻将领。
“谢谢将军,桃鸢以后给您做牛做马,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她再次重重的嗑了一个响头。
裴展沉默着算是应下,然后又看向自进来后一直不卑不亢,硬挺着身子默不作声的那个柔美女人,“你呢?”
新月,也就是程安拽来的那个女人,在听到裴展不冷不热的一声询问后,倔强的双眸终于有所松动,深深的看了眼这位年轻将军,柔柔的福了一福,“我服侍将军。”
语毕,她转身将偏案上的吃食端出,一副服侍将军进餐的样子。
跪在一旁的桃鸢终于将紧绷已久的心稍稍放下,颤抖着起身拿起那套士兵服,跟着来德下去更换衣物,临走前,她忍不住还是看了一眼新月已面露笑意的秀美脸庞。
偏帐内,桃鸢扯开身上脏污不堪的宫服,撕下内里裙摆,沾水,忍痛将肩头伤口周边的血污擦拭干净,又将里衣撕下一圈,用牙咬住一端,牢牢的将伤口裹上几圈后,狠狠的系紧绑牢,她喉咙里忍不住的发出几不可闻的闷哼声。
是的,她曾是一名宫女,稀里糊涂之下,现在竟成了一名……营妓?士兵?又或者将军侍从?她不敢细想,但看刚刚那位冷面将军的意思,自己暂时应该是为侍从。
这儿,是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隶阳关戍军大营。而她和新月,都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