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一番。
看长相,英锐的气质当是个北牧人。
“你可知孤是谁?想掉脑袋吗?”他语气微怒,想要从她手里将戒尺给抽出来,竟一时间拽不动。
段黎只是直面盯着他,不语,手心死死地抓住扬在空中的戒尺,落在她的手心里,竟丝毫不觉得疼。
这一幕,段玉笙也是完全没有料想到,他带段黎来,无非是想通过她这个完美证据来状告那些官员肆意用私刑,罔顾当朝律例。
不过……段玉笙澄澈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阿黎……快松手……怎么这般没规没矩的。”段玉笙一把捏着了段黎的胳膊,重重地拽了一下,甚至故意牵扯到了她的伤口,另她的身体本能地松开了手。
段黎有些吃痛,却也不恼,反而皱着眉,十分地认真地道:“他要打你。”
带有几分质问的声音令段玉笙有些无奈:“我知道。”
段黎依旧皱着眉,露出有些不解的神色:“可我不能让他打你。”
若是自家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被揍了,在草原上是一件没有面子的事情,日后的生活上可都是抬不起头的。
而此刻,段玉笙只能在心里暗自无语,他刚刚分明已经非常用力了,可是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叫都不叫唤一声,就用着一双困惑的眼神盯着他。
不过效果比他想的要显著,段楚玉的眉头已经悄然皱起。
啪——!
段楚玉一把将手中的戒尺丢在了地上,走上前,二话不说就拽住了段黎的手,掀起了她小臂的衣袖,眉头皱得更紧了。
本该是一双如璞玉的手,却留下来道道疤痕,未好的伤口还冒出红色血丝,泛起白皮,谁知这丫头却是面不改色,好像伤口不长在她身上。
趁此时机,段玉笙连忙跪直,挺起胸膛,双手作揖道:“父王明鉴,您过去曾说,为君当应救民于水火,儿臣所作所为乃是秉持了您的理学。”
“兄长持剑征战沙场,是为了护卫疆土,维系我大东的权威,而儿臣今日所为,是为了公道,以正我大东之颜面。”
“北牧与我大东虽历年来多征战,对待俘虏可杀,但不该肆意虐杀,拿性命取乐!”
也许两国对立,肉弱强食,但是终究是一条条人命摆在眼前,更何况不过是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他正色道:“若狮子同狼一般伪劣狡诈,又如何能称霸?”
瞧见段玉笙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段楚玉眉间骤然舒展,脸上却挂着难以琢磨的笑意:“话说的倒是好听,那你可知,你此举会招来多少祸患吗?”
段玉笙摇头,脸上依旧挂着一副严肃的神情:“父王教导儿臣要遵从本心,既然撞见,岂能坐视不管?我无非是留下了一些病残之人,也不算大过不是?”
“狮子博狼,靠的可不是仁心,这般莽撞怎能成就大事?”段楚玉虽是责问却又没有怒意。
段玉笙撇撇嘴,“儿臣知错。”
“这次就暂且饶过你。”段楚玉横了他一眼。
“早知道就该把你丢进军营!好好见见世面!”看着段玉笙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段楚玉真想给他点教训,可是段黎却把他当做宝贝一样紧紧护在身后,一副警惕的眼神盯着他,反倒他成了坏人似的。
“自己惹来的人,就得自己安顿好,知道吗?孤可不会给你善后!若是惹出了什么事端!孤就拿你是问!”
说完他看了段黎一眼,又冷冰冰地撇过头去。
段玉笙只是讪讪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是,儿臣定会料理好一切的。”
“行了!装模作样!退下吧!别在这让孤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