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衍舟稍顿，面不改色且一本正经地回答：“最近觉得家里有些空旷，刚好有买鱼缸的打算。”
“哦。”
江窈点点头，因为这极为顺利的安排而不自觉地勾着唇角。
一开始，江窈还紧紧抱着小红桶，时不时低头看看小金鱼自由自在地活泼游动。随着两人逐渐深入庙会的街市，那小红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傅衍舟的手上。
而江窈的手里，逐渐多了糖画、冰糖葫芦、梅花糕……
傅衍舟的手上也没空着。
猜灯谜迎来的奖品、装饰用的花灯、非遗摊位江窈自己剪得剪纸……看着江窈享受在热闹中，傅衍舟方才一直漂浮的心，仿佛突然就落到了实处，心下因为傅明决的那些阴郁情绪逐渐也被江窈的热烈所取代、填满。
“傅衍舟，这个绿豆糕真的很好吃！”江窈小跑到傅衍舟面前，直直抬起自己的手，“你尝尝。”
傅衍舟没来得及反应，嘴里就被塞进来了一块绿豆香气馥郁的糕点。
甜是真的甜，香也是真的香。
但令傅衍舟无法忽略的，是那半块糕点上，那用舌尖描过的……
明显的齿痕。
周遭热闹非凡、人群熙攘，傅衍舟却是就这么定定地站在原地，像是被点了什么穴位般，怔愣地看着还没察觉到不对的江窈。
见傅衍舟迟迟没有反应，江窈疑惑：“你怎么不吃啊？不好——”
“吃么”还没说出口，意识到刚才下意识把自己咬过一口的绿豆糕，直接塞到了傅衍舟口中的江窈，什么话都再说不出口。
她迅速移开视线，慌乱地翻弄着自己的口袋，终于找到一包纸巾。
手忙脚乱地取出一张后就用手举着垫在傅衍舟下巴上。
“你还是，吐出来吧。”
傅衍舟这才有了反应。
他三五下咀嚼碎那块糕点，在江窈睁得越来越大的目光中，含着笑一口吞下。
“你、你怎么吃了？”
江窈一阵脸热，看着如今倒是气定神闲的傅衍舟：“上面有我的……”
“……口水啊。”
傅衍舟没回应她的话，接过来她手里的纸巾，抬手擦去江窈嘴角的碎屑。
“很甜。”
他唇角微勾，嗓音清冽低沉，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却在熙攘中惹得江窈脸色愈发红润。
江窈没敢问他说的是糕点还是什么，垂着眼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尽力让自己忽略方才因为那场间接性接吻而心底产生的波澜。
-
顺着庙会的街道一路上山，那座高二那年没来成的寺庙此刻大7门紧闭，从外面看上去一片沉寂。
“我们先上山，明早再过来。”
闻言，江窈点点头，没在意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牵在一起的手，跟着傅衍舟继续上山。
到达山顶时，扑面而来的冷空气让一向体热的江窈都打了个冷颤。她扫视一圈，傅衍舟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人把车从另一边的公路上开了上来。
这座山因为能够看到特别漂亮的日出而在林州很有名，山腰一处也特地开了一家露营用品店。江窈他们到时，山顶上已经扎好了三两处帐篷。
傅衍舟的车被停在了一处视线极佳的平坦地段上，傅衍舟领她走过去，打开后备箱。
一个愣神间，一捧粉白相间的玫瑰花束占据了她大部分视线。江窈眼睛微微瞪圆，紧接着是扑鼻的花香。
“生日快乐。”
傅衍舟含笑望着她，江窈接过花，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