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可以用来感谢救治,”他抬眼,“也可以用来摆平麻烦。”
手里的支票,随着话音的落下,一分为二。
“能堵住那些说闲话的嘴,”他和张母对视着,将支票又撕了一道,“也能掩盖一个人的所有罪责。”
“还能随随便便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张母的已经难看到极致,正僵硬地看着傅衍舟。
“这些钱……”
傅衍舟将手里已成碎片的支票抬起来,放到眼前,几乎是有些艰难的看清了上面的数额。
“比两个高中生的人生都要珍贵,我可不敢收。”
张母一下子站起来,瞪着眼晴看着傅衍舟,像是在看什么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你是谁?!”
傅衍舟嘴角的讽刺笑意,一瞬间消失殆尽,他就那样沉着脸色与张母对视着。
办公室的灯光落下,透过他棱角分明的绝美五官,那段如同今日般令她濒临崩溃的记忆纷沓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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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父狠狠拽起少年的衣领,与其瘦弱体型差距悬殊的力道,几乎将他拽离地面。
但少年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冷冽。
“你这该死的狗/崽/子,把我们小盛害成什么样了!!”
“我们张家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拍下张盛“光荣事迹”的监控画面在静音播放着,录音证据正被一名警察攥在手里,此刻他却对面前的暴行,熟视无睹。
张母的不堪入耳的辱骂和歇斯底里,一句一句地撕扯着傅衍舟的耳膜。
以往敏感的应激反应,在此刻也变得麻木。
他在一堆成年人中显得格外瘦弱,孤立无援,却又异常坚韧。
傅衍舟缓缓闭上眼,身上和脸上传来的阵阵刺骨闷痛,他却毫不在意。
好看的眉头紧皱,脑海中却不自觉地畅想着往后的美好未来。
属于江窈一个人的,美好愿景。
“我看你跟那个小/贱/蹄/子,就是活该!”
张母咆哮着,傅衍舟却猛地睁开眼,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衣领被死死拽着,却依旧抵抗不过少年的拼死反抗。一边挣扎,一边像是被触碰到逆鳞的恶狼,用自己仅剩的手段,或拳或挠,拼命对抗着面前满嘴污言秽语的人。最后他的衣领被撕扯的堪堪庇体,傅衍舟才从张父的手里挣脱。
他恶狠狠盯着两人,骨节突出的手被紧紧攥起,发出咯咯声。
一边的警察终于有所动作,制止了更为剧烈的行径。
证据确凿,给予张盛父母一点报复的特权,已经是临城警察们能做得最大幅度的照顾。
瘦弱苍白的少年,全过程盯着被拘押、却不服气在死命咒骂的张盛被一步步地落实判处。
玻璃铁窗隔离了暴怒的张盛和他唯一的稻草——他的父母,也隔绝了傅衍舟与江窈的噩梦和结束。
尘埃落定,傅衍舟甫一踏出监狱,就被凶猛的力道踹倒在地。
接下来,是他早已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遍的麻木环节。
张父边打边骂,张母则站在一旁看着手下和张父对着一个高中生拳打脚踢,直至体无完肤。
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雨来,一群人咒骂着离去。剩傅衍舟狼狈地躺在地上,雨水与他浑身的血混合,生生将一方草地染成血色。
雨丝模糊了他的视线,大脑却不自觉地回放着过往的一幕幕。
他想起那一场场的暴虐中,以身涉险、小心谨慎留下来的证据……想起外公心疼的质问和大发雷霆……想起张盛暴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