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傅衍舟不屑的报告老师,她都根本没有勇气做到。
第二天江窈浑身酸疼地醒来,身下是冰凉的地板,脸上是干涸的泪痕。
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一闭上眼耳边就回荡着拳肉打击的声音和那些肮脏又不堪入耳的骂喊,但最折磨她的,是傅衍舟细碎的痛哼。
从冷硬的地板上坐起来,浑身发冷无力的感觉促使江窈抬起手背碰了碰额头。
温度有点高,江窈又找出体温计。一番测量后,她确定自己发烧了。
自从开始走读,家里人就给她办了张通话卡,方便有事情联系。但是江窈才走读几天,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也就没用过打电话的功能。
她倒是没想到这个号码的第一通电话,居然是给自己请假。
沙哑的嗓音和虚弱的语气让赵顺很快同意下来这次请假,匆匆嘱咐几句后结束了这次通话。
江窈翻箱倒柜出发烧药,一股脑吃了几粒,又简单收拾了下便难受着钻进被窝。
脑袋的昏沉闷痛和几乎是从骨缝里透出来的酸疼令江窈难受得直皱眉。
她安慰自己睡着就好了,一闭眼却是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
还有她狼狈又怯弱的逃跑。
她觉得自己好笑极了。
前一段时间还在多管闲事地纠缠着傅衍舟,口口声声说着什么保护什么一起想办法。
困境当前,她却像个逃兵一样躲藏流窜,剩下傅衍舟一个人独自承受着所有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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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发汗导致的浑身粘腻,让她难以忍受,但同时也让烧退了下去。
洗了个澡又简单下了碗泡面对付晚饭,江窈就出了门。
春天的白日逐渐长了起来,晚上临近七点的时刻并不像冬天那般漆黑。江窈去了一趟药店后,却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直奔小区东边的位置。
又来到这栋楼下,江窈下意识看向安静的小巷子,确认毫无动静后抬头看向三楼的窗户。
暖黄色的灯照亮客厅,光亮透过窗户,微弱洒向楼下提着跌打伤药的江窈。路边的街灯也陆续亮起,江窈站在两处路灯间狭小的黑暗中,望向三楼灯光的动作未改。
不知道这个动作维持了多久,直到双腿和脖颈抗议,传来一阵酸痛,江窈才愣愣回神。
她犹豫着走进单元门口,一步一个台阶。
缓慢地像是在接受凌迟。
但是奈何速度再慢,三楼的阶梯也花不了她太多的时间,很快江窈就站定在傅衍舟家门口。
小区的隔音并没有很优秀,隔着暗色的进户门,她似乎都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拖鞋踢踏在地面的声音。
打算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反复好几次。
直到门里面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江窈才匆匆忙忙把装着药的塑料袋挂在把手上,慌乱下楼离开。
跑到一楼时,她听到傅衍舟家的门被打开,又很快被关上。
似乎只是把垃圾暂时放在门外。
江窈心脏处乱成一团,只知道现在的她根本无颜面对傅衍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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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的傅衍舟,在江窈出现在楼下不久就发现了她的存在。
女孩一心盯着亮堂的客厅,没注意到隔壁昏暗房间窗边探出的他。
三楼不是什么远距离,再加上傅衍舟视力极佳,所有他早就注意到她为难愧疚的神色和手里提着的药物——熟悉得几乎是一转头,就能在他的桌子上看到一模一样的。
聪明如他,怎么会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