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旧伤,她的哀嚎委实是真情实感。敢叫她华阳公主不惜代价行此苦肉计者,也就是慕容至一人。
她抬起脸,泪眼汪汪地看向慕容至,心中却一刻不停地盘算。
慕容至本也不是耽于女色之人,昨夜在阿伽那里发泄过后,此刻并不急于将华阳纳入帐中,只是瞧着她这些反应颇为逗趣。于是他欺身上前将她推入榻内,随后不由分说地躺在了外侧。
华阳心中有如擂鼓,一瞬间将几日来与他相处的各处细节都重盘了一遍,忖度如何在自己的贞洁与王怀灵的安危中找一个平衡。
但慕容至却肆意把玩起了她的发尾,也不做旁的。
华阳忽然明白过来,他是个在男女之事上极其粗暴的人,如阿伽、以及自己在洛阳大营里见过的那个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器物,一个只做那档子事的器物。
但她通过这么些天的努力,到底还是比器物好些的。
于是她壮起胆子把自己的头发从慕容至的手里扒拉了出来,随后翻身坐起:“将军这两天陪着大王子笑脸,不累么?”
果然慕容至的神色一凛。华阳迎着他危险的灰眸回望过去:“将军在我这儿好好歇息吧。过几日,咱们就回大营去可好?”
她诚恳的杏眼水汪汪地看向他,慕容至竟瞧不出她又想玩什么把戏。
他说:“你竟然觉得大营要比这九龙山温泉宫舒服么?”
开玩笑,九龙山温泉宫可是集四代巧匠之力修建而成的华美建筑群,怎会比城郊那暴土扬尘的军营舒坦?可是温泉宫到底是皇家行宫,华阳生怕哪天碰上个认识她的。更何况在温泉宫慕容崎的面前,慕容至是铁了心了要把她宠姬的名号坐实。
她怕陪他演久了,这小子自己就当了真了。
她说:“我不喜欢大王子。将军在他面前不也不自在么?”
慕容至的神色冷了下来。
他知道九龙山并不是他想走便走得了的。慕容崎留他在此,不过是软禁。单等着他此前在洛阳留下的势力肃清,他才能回到大营去。
华阳狗腿地扯过被子给他盖上,一边借着这个动作钻到了榻尾,一边谄媚道:“若是没有大王子在,我也很喜欢这里的。景色又好,殿宇又舒适。可是大王子在这儿,思及他派阿伽来害您,我就提心吊胆的。”
慕容至笑起来:“他想害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只要兵权还在我手里,他也不过只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
大哥您要是真这么自信就不会连他送个女人都不敢收了。华阳心中腹诽,脸上还是摆着一副“那您真厉害啊”的表情。
随后便哧溜一声滑下榻,顺势端坐在了脚踏上,一边动作麻利地将帷帐拉上,挡住了慕容至的身躯:“将军好好休息,奴婢给将军守夜。”
帷幕里的慕容至竟然轻笑了一声,未再多说什么。
与慕容崎周旋似乎真的比行军打仗还要疲累。很快帷帐里传来慕容至均匀的呼吸声。
华阳抱着自己酸痛的胳膊,恍然间想起四年前的中秋夜。
守着一个人睡觉真的好无聊啊,就算是大明宫里的宫娥上夜也是三班倒的。王珩那会儿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的呢?
闲着也是闲着,她盘起腿来,开始复习起之前学的鲜卑语。
慕容至醒来之时,华阳歪着脑袋靠着榻沿睡得正熟。她的发髻便压在帷帐上,顶出一个鼓包。慕容至抬手触摸了一下,华阳立刻警觉地醒来:“将军醒了?”
见她如此惊觉,慕容至深觉无趣,起身便将帷帐掀开了,道:“我去晨练。”
跟了他几日了,华阳也清楚他的作息,立刻站起来服侍他穿衣。只是压了一夜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