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收拢翅膀,双手按在腹部,脸上的肉须不断震荡声响,颇为优雅地向船内踱步走去。
祂从封闭的泳池上走过,进入充当篮球场的直升机停机坪,然后走到了室内,经过了娱乐室、酒吧、健身室、医疗室等房间。
祂没有看身旁那些互相厮杀,疯狂啃噬彼此的人类…哪怕一眼。
也没有去吸食他们的大脑。
欢宴者此时只有一个想法,——找到贤者,杀死他。
船上已经大乱。
连船长都出了问题,游艇的配速一下子降了下来。
身后的军舰很快就拉进了距离。
欢宴者凭借着某种特殊的视觉特性,祂早已锁定了人最密集的区域,很快就走到了主厅外的走廊里,这里互相啃食的保镖也是最多的。
他们扑倒着彼此,有的撕咬着对方的肩颈和大腿,有的逮哪咬哪儿,将头皮和脸上的五官都咬了下来,场面血腥无比,人人都如同丧尸一般。
眼看着,这些保镖就要死于同僚之口。
忽然间。
他们癫狂而沸腾的生命力,委顿了下来。
先是动作变得缓慢,咬肌无力,扯不动那些紧致的肌肉……随后他们的头发开始花白,皮肤褶皱,胶原流逝,一个个倒在地上,心有余而力不足。
?
欢宴者的心里,出现了浓重的疑惑。
由于“丢包”严重,祂没有从马修的脑子里,了解到黑森王座的存在,所以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的景象。
这些人应该在饥饿的折磨下,互相吃到死才对啊。
一整艘军舰的自卫官,便是这么死的。
贤者……
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而且欢宴者已经接收到了两种非常熟悉的感受。
这促使着祂,加快了脚步。
黄衣之王的记忆和祂并不相通,但毕竟是分身,某些镌刻在灵魂深处的感受是相通的……譬如对某位柱神辐射的厌恶和恐惧,又譬如对另一位柱神气息的爱慕和眷顾……
祂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急迫。
脚步匆匆。
这时,全船的混乱都已经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生命力,都被抽取得七七八八,处于一种将死未死的濒死态。
终于,欢宴者来到厅里。
祂看到满地狼藉,看到身穿绿袍的信徒们,此时已经将彼此身上的衣服扯烂,鲜血在炼金阵中肆意流淌……他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像蛆虫一样无力的蠕动着。
一个身穿华服,形容却枯槁如同百岁老人的女子,正在艰难地爬向一条腿。
她巫婆般苍老的双手,颤颤巍巍地伸向那条穿着黑色休闲裤的腿,口中疯狂地呢喃着:
“贤者大人……让我吃一口……就一口……”
那只脚抬起,毫不客气地踩在“老妪”的脸上,将她踢开。
她的生命力已经枯竭,无力再爬起来。
她是……阿德莉娅。
而那条踹她的腿上,则有黑液流淌下来,彻底覆盖。
欢宴者看着这个人。
这个场间唯一没有受到‘饥饿’影响的人。
他端坐在一张蠕动着黑液的长背椅上,如同沥青般的黑液,正在逐渐覆盖他的全身……除了脸上的五官。
黑液的蔓延,停留在凌一川的额头和面颊。
他表情幽深地直视着欢宴者,眼瞳深处,混乱和清醒交替着呈现,痛苦是主色调。
他在艰难地控制着自己,控制着这把椅子。
还好……提前让阿德莉娅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