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墙壁屋顶,外面白花花一片,火堆里火星的迸射声让她转头寻去。
破败龟裂的神像下坐着一名玄衣少年,长剑斜靠在他身侧,模样清隽,额前碎发有些蓬松,他的眼睛漆黑又亮,同样直勾勾回望她。
温晏舒挪开了目光落在他身侧的葫芦上,许久未进水她只觉得口腔里又干又燥,吞咽一下,犹豫要不要开口,少年已经察觉她的意图,拿起葫芦抛过来。
她手忙脚乱接住葫芦,打开塞子未来得及细闻仰头灌了一口。
辛辣入喉,呛得她面色通红直咳嗽,这是酒不是水。
少年像是见到什么稀罕物一样,眯起眼睛,不知他脑海之中揣度了什么。
“不会喝酒?”
温晏舒将塞子塞回去,小心翼翼把葫芦递给他,静静坐在原地。
她脑海里转了一圈,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敢贸然开口,言多必失。
少年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而沉默,一改方才的态度,眼神骤然转冷,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阴恻恻的。
“你不是温晏舒。”
目前为止,她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眼前的少年像会读心术一般一语道破。
“我是。”
掐着她脖子的手越发用力,“你不是。”
“我是!”
温晏舒掰着那只手想把它从自己的脖子上挪开,手的主人纹丝不动,僵持不下之际反倒是手的主人自己松开了。
“别装了,温晏舒酒量很好,也不会与我争执,更不会我出手的时候毫无察觉,毕竟就算有不伤不死之身她也相当谨慎,就好比刚才,你若是温晏舒就应该一掌把我打死。”
温晏舒咳嗽几声缓过气来,眼前的少年笑着,笑容加上外面的天光,有些晃眼。
这样一来她在这个少年面前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
也正因如此,她望见他的笑容渐渐收敛,变得阴沉透着一股杀意。
她活了二十几年,从未见过有人变脸能够转变如此之快,前一秒言笑晏晏,下一秒就起了杀人,心思深,表面看上去单纯无害,实际却着危险至极。
披着羊皮的狼。
“真的温晏舒呢?”
“我不知道。”
少年的那双眸子带着凉意,温晏舒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直觉告诉她,离这个人越远越好。
喜怒无常,若是某天他一不高兴把自己杀了都有可能,就像那双为了试探掐上自己脖子的手。
“你没骗我?”
“没有。”
他听完笑容更甚,眉眼弯弯,他说,“我叫易阿卿。”
“你要不要跟我去个地方?”易阿卿睁开了眼睛。
“什么地方?”
“这个月十八,是万鹤山掌门大婚之日,江湖各方势力皆在受邀前往,你身为卧栏听雨的掌门人,自然也在名单之列。”
“若是不去会如何?”
“不如何,但是必须得去。”易阿卿的态度有些强硬。
“你先告诉我原来的温晏舒是怎么死的?”
易阿卿目光冷冷,望着她的目光直勾勾的。
“我不知道。”
“我怎么信你?”
闻言他的扬起唇角,满脸戏谑,“你不信我又何必跟我说这么多,问我这么多?我赶到的时候掌门你已经死了,为了留你全尸是我把你带出来的,这个解释你信吗?”
温晏舒静静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他撒谎的痕迹,但不管看多久,始终看不出来任何破绽。
她确实不信他,就像他不信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