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员当即汇报列车长,可下一站还有四分钟,停靠无门。
斟酌之下,列车缓缓停了。
停在了路线中人流量最少的地方。
列车就那般悬浮空中,人们哭喊着,啜泣着,呜咽着,他们下不去车,只能在一分一秒的消逝中,静待死亡。
此时的列车,恍若一辆承载了几百冤魂的灵车。
几番打斗下,顾知照终于制服了歹徒,但肚子上也狠狠中了一刀。
对方也是个练家子,存了必死的心,眼中满是恨意。
她见一同的男士帮忙擒住了歹徒,便捂住潺潺而出的血,皱眉走向车门。有人在锤列车门,只是劲太小,久久未碎。
她夺过备用锤,使出全身的劲,猛地朝车门玻璃砸去。
一声巨响,再看顾知照,已是玻璃渣满身,鲜血四流。
列车上的人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见得这场面,一时都忘了哭泣,只怔怔看着她。
她……难道不痛的吗?
顾知照往下瞧了瞧,唯有西南方是郊区,有一小山,她只需跳下去,朝着郊区猛跑处理掉炸弹,或许能救下这一车人。
“谁有伞?!”
“我……我有!”一个肉柔弱女生带着哭腔,递来一把伞。
“我也有!”有人猜出她的意图,纷纷递伞。
她甚至来不及看人一眼,撑开两把伞,捡起无人敢碰的炸弹,便忍着剧痛如风般跳下车门,从半空中滑下的身影宛如飞燕。
她看了眼炸弹,1min40s。
落地后,她忍住双脚剧痛,顺着之前看的方向,便朝着无人烟的小山跑去。
30s。
10s。
5s。
她猛地朝着山半空扔去。
纵使留了5s,她还是低估了炸弹的威力。
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噬心的痛疼撕裂着她的身体,下一秒又被火焰瞬间吞噬。
再醒来,便是在这里了。
顾知照依旧朦胧地睡着,半梦半醒。
————
船舱外。
天有不测,风雨乍起。
霎时天地一片昏暗,暴雨倾盆,卷风来袭,激起千层浪,猛烈地拍打着船板。
半空中的船帆忽遇狂风,发出令人生怕的咽呜吼声。
“调头!快调头!该死的,遇撞上海上飓风了!”一船水手急忙撤下船帆,满脸惊慌地忙碌着。
“不好!风浪太大,快靠近飓风中心了!保护贵人!保护贵人!”
船只剧烈摇晃,顾知照被晃醒了,她皱着眉起身。
晚霁冲进来,语气急迫地说:“主子!海上忽起狂风,这船怕是保不了了,主子速速随我下小船,晚霁必誓死护卫主子!”
顾知照随着晚霁出船去。
她站在风雨飘摇的船上,目光深深地望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卷来的风浪。
看来,是躲不过这场风暴了。
“主子!这船得弃了!”晚霁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顾知照当即跟着晚霁下了船,跳上小船,晚霁挑了三五个水手下来,便朝着北方划去。
小船亦是左右翻滚,在水手们的齐心合力下,堪堪驶出十几米远,便见之前乘坐的大船摇摇欲坠,最后一个大浪打来,竟翻了船。
海风太大了。
顾知照遥遥望着逐渐下沉的船,皱了皱眉。
她正看得出神,耳旁却忽生风,多年的习武习惯让她下意识歪头一躲,刀尖堪堪划破了耳后皮肤,渗出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