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也无可厚非。但七小姐在我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此等救命之恩,栖元从未敢忘过。”
季颂青手中捻着一串念珠,面孔在月光下盛了一丝了然的笑意:“难怪先前栖元主动向我与唐宗主提出婚约之事,原来是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传闻中唐门七小姐性格骄纵,因为她是唐崧的小女儿,唐门所有人才无条件的宠溺她。可是在许栖元眼里,她却并不是一味无理取闹的骄纵小姐。
哪怕她相貌平淡,今日还违和的戴了满头的钗子,他仍然觉得她的善良让她美的发光。
唐崧点头笑道:“小七,你看爹也确实没说错,如此命中缘分,又如何不是天定的姻缘?”
姜绾一时间哑口无言。
对于这位同她现代那位前前夫徐溪长得一模一样的天涂宗宗主大弟子,她无法不怀疑他是否也是穿越而来。
现在告诉她,这个长着徐溪渣男脸的男人对她早已情根深种,非她不娶?
而这个人甚至还是陆还凛的师侄,阿哲的师兄。
这个诡异的世界莫非是在故意开她的玩笑?
这场生辰宴后的僵持,以唐崧满口答应许栖元十日后再来提亲之事告终。
姜绾仍是表达拒绝,直到唐崧面上有些生气了才停下,却始终都是闷闷不乐的模样。
她嫁谁也不会嫁给一个长着徐溪脸的人,她对这张脸有严重不好的记忆,何况,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徐溪本人都难说。
十日后的提亲,她自然还是不会答应的,若是唐崧要逼她成亲,大不了她就逃婚去。
姜绾慢吞吞换上寝衣躺上/床时,桌上的蜡烛也恰好快燃尽了。她怀里抱着一只暖烘烘的手炉,脑子里乱七八糟又昏昏欲睡。
就在姜绾困的忍不住闭上眼睛时,她纤细的身子却突然猛地在被窝里一颤。
随后她便感到怀中火炉的温暖正在离她远去。
姜绾感到自己的灵魂猛然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拔出了身体,而自己正在随着风越飘越远。
她穿过巍巍山川与葳蕤草木,不知何时开始又一路被漫天冬雪包裹,就这样一直飘荡着,直到灵魂都在寒冷的山风中失去知觉。
“何为道?”
姜绾挣扎着睁开眼眸时,耳中正落入一道山间雪松般清冷的声音,随即感到周身萦绕着一股从地下缠绕攀升而上的冷意。
她茫然的望着玄黑的天顶,用一根僵硬的手指摩擦过近在咫尺的冷沉黑木,觉得自己应该是正躺在一具棺材里。
周围幽暗寂静,嶙峋黑石从墙壁上挣脱出来,就这样冷冷攀附在穹顶上,如同一种蛰伏在壁的远古生物一般将她死死盯着。
倘若这时掉下一根玄黑尖石,就能直接要了她的命。
“拿起又放下,是为道。”
她用尽全力想要坐起来,可是身体就像是腐朽了几十年一般僵硬,甚至动一下手指都能听见轻微的“咔咔”声。
“我为何胆敢拿起,却又无法放下?”
那道声音陡然淬冰,在黑夜里浸润着一种掷地有声的怒意,冷然质问自己。
“玄凤思意欲一统天下是因,苍生百姓生灵涂炭是果,如此不是道。”
“苍生百姓生灵涂炭是因,玄凤思命线将断是果,如此是道。”
“玄凤思入不周山寻我寻战是因,白清漪对玄凤思有情是果,如此不是道。”
“白清漪对玄凤思有情是因,继而她身死魂消是果,如此是道。”
那人笑了一下,克制着汹涌的不甘和恨意,声音骤然缩紧:“那我呢?”
“不周山剑冢壁画乃是天垂象,你们死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