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陈靖要是把主意动到史文玉和朝离那里,”陈谦润道,“危险的就不只是临歌了。” “此次安乐去临歌,表的是态度,”钟凝雪道,“即便她不带一兵一卒,只她人往临歌一趟,便是无人敢在这时打临歌的主意。” 钟凝雪只说了其一,是完全好的一面,其二则是此举有可能带来的暂不能定论是好或是坏的影响,这话钟凝雪不便讲,陈谦润是安乐的亲哥哥,他没有忌讳的,他接上了钟凝雪的话,道:“她既然表了态度,陈靖对她就不得不防了,而陈靖的脑子会往哪个方面防,有时候是我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 “但是孟国公的脑子,我们多琢磨琢磨,还是能琢磨明白的,陈靖这时候还离不了他。”钟凝雪道。 “史文玉。”陈谦润道。 钟凝雪点头,加上两个字:“丹陵。” * 安乐公主在临歌停了两日后,竟意外地向陈靖求了道圣旨,她要去燕郡,一是将贺礼亲自交到她的哥哥嫂嫂的手上,二是她要为打东亭尽一份力。 正当陈靖对此迷惑不解时,又有秦臻来信请旨,他要从北疆回来,到临歌接安乐公主去。 这陈靖就更加摸不着脑袋了,无视中央,直接调遣军队长途跋涉到边疆去的是他,此时要去临歌,只需经陈谦润同意便可,怎么又变得这样有礼貌亲自往上原来信了? 孟廷邺对他的迟钝,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的陛下啊,安乐公主在信中提的是打东亭,东亭!” 陈靖恍然大悟:“难不成陈谦润和钟凝雪那两个管打北晋,安乐和秦臻管打东亭。” 如此联想,不是没有可能,可这种可能小的与真相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孟廷邺不知是被他气昏了头,已经不知生气是何物了,还是不与头脑如此愚钝的人一般计较,他耐心解释道:“安乐公主和秦臻向上原请旨,不单是想让陛下知道,更是要将他们的行踪昭告天下。” 陈靖的脑子不至于糊涂到孟廷邺都将话讲到这种地步还不开窍,他道:“是给东亭看的。” 孟廷邺竟欣慰地点了点头:“这般推测,陛下就对啦。” 谁知陈靖这个窍没开到底,他又问:“那究竟是下旨还是不下?” “陛下能找出个令安乐公主和秦臻全都满意的理由,这旨便可不下,又或者不怕得罪这二人,找个极其敷衍的也行。” 陈靖当真认真想了一会儿,然后告诉孟廷邺:“找不到。” “那么陛下觉得此时因这件事得罪二人,是对还是不对?” 陈靖道:“不对。” 孟廷邺道:“那这圣旨,就是陛下不得不下了。” 安乐公主和秦臻的这一举动堪称牵一发而动全身,就连向来无所不能的贺兰艺都稍稍收敛了些同原真的联系,以静观其变。 依着他和秦臻的过节,真要同东亭开战,秦臻定会参与,可就在严卿和谢云鹤全都各司其职准备妥当,大战一触即发之时,秦臻却离开了北疆,倘若带兵去,到了一刻不停顿,再同安乐公主一同返回,也不是三两天就能办完的事。 并且一向不将陈靖放在眼里的安乐公主和秦臻怎会写信到上原请旨去,与其说是故意给陈靖看的,不如说是故意给他看的。 贺兰艺能确定的仅有这一个,再往下,他猜不到了。 猜秦臻其实没离开北疆,是透露虚假踪迹给他看,要他放松警惕么?可他去接的是安乐公主,在秦臻那里,大过他自己性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