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火中,于此同时,那个与村长成婚的可怜女孩,也一同丧生在了火海之中。
陈定言当时只叹了一声,为贫苦人家的女孩悲苦的命运,也为人的世事无常。
但这种事情,陈定言一路走来,遇见的太多了。他不是不动容——他若是不动容,就不会向陛下据理力争,争得平民也可入乾明书院的机会。他只是见多了......有些麻木了而已。
五日后,整个江南西道找来的适龄孩子便都聚集在了江州城。
他最为关注的林正自然也在其中。
那孩子洗干净了脸,看起来似乎也没有初见时的羸弱了,身量似乎也高了不少,脸也红润了起来。
只是,他总觉得这孩子的气质有点变了。但至于是哪里变了,他也说不上来。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陈定言心里一闪而过,他也没多想,吩咐手下的人对林正多关照些,便下令启程。
从江州到京城少说也需要十几日,这一路上为了消磨时光,有些孩子便拿起书开始看着,林正也不例外。
而陈定言也正是在这时候,发现了端倪。
他发现林正翻书的手不对。
读书多的人,是有一种独特的翻书手势的。如林正这种与书有缘之人自然也不例外,但现在他翻书的手却透着些生疏感,好似......从未碰过书一般。
陈定言在一旁观察他笨手笨脚的掀起了一页,眼神里透着焦躁,并用手不自觉地开始揉搓起书页时,陈定言就知道,事情的确不太对劲了。
“去把林正的入院牌拿来。”他吩咐手下的人。
入院的木牌没错,有着乾明书院独特的印记,的的确确是当初发给林正手里的那一块。
所以,入院木牌是对的,但人......不对了。
什么人会甘愿放弃进入乾明书院的机会?
当时陈定言想不通,但考选时“林正”的身影犹在眼前,让他舍不得错过这个机会,于是他留了一个亲信,让他去洪州待着,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林识月安静地听着陈定言的讲述,听到这里时,恍然大悟。
“那位亲信......发现了我在洪州开的书铺?”
“是,现在,该叫它图书馆了,不是吗?”陈定言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欣赏之意,“很不错的点子,当时他来信时,我也不敢相信,一是不敢相信这个点子,二是不敢相信,当初的那个惊艳绝决的的孩子,居然选择留在了洪州,若不是我这老顽固坚决要找到你,怕是就要将你错过了。”
“但,不对......您还是没有证据,开书铺的有可能是任何人,您是如何断定那人便是那个灰扑扑的林正的呢?”林识月不自觉用上了敬词。
陈定言的指尖轻轻敲了两下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抬头定定地看着林识月:“无需证据,当我在宫中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相信我——这么多年,我这双眼睛,只认错过一次人。”
“爱书者、厌书者、恋书者,我只消一看便知了。”
他的话语笃定中透着欣赏,平静中混合着兴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之意,让林识月有些无措。
“但我还是欺骗了您,您不生气吗?”她问。
“你又非无端端的欺骗,我也不是那些迂腐之人,自然也能理解你,倒是姑娘你,”他体谅地笑笑,眼神带上了些许引诱的味道,“虽然乾明书院的规矩不能破,但老夫我的确是不愿见姑娘这般人才流落民间,不知姑娘可否跟随我学习?”
林识月有些受宠若惊。
“陈掌院的意思是......想要收我为徒?”
陈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