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容容到时,晏风华已在偏殿落座,桌上的茶汤点心,她是一口未动,指不定皇后在憋什么坏主意,只有齐傲在时她才能安心。
“表姐!”方容容进了门便又行了一个万福礼,她在宫廷之中自是要做一个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晏风华很是敷衍的应了一声,她识趣的坐在的晏风华的下方。
宫娥上前小心伺候着,又将方容容跪坐的垫子加了两层软垫,桌上的吃食与晏风华大不相同,极为精致。
她脸上满是笑意,柔声道:“表妹在此恭喜表姐了。”
晏风华故作不知,“何来之喜?”
“听闻皇后娘娘已向陛下请旨,要你与齐世子和离,应说是休夫。”她惊讶道:“你竟不知?”
晏风华笑着摩挲茶盏边沿,“这便是你说的喜?”方容容对上她的眼时,不由得觉得后背一凉,只听她淡淡道:“若与喜欢之人分离也是喜事,那表妹与心中所念之人不得正果,可还会高兴的起来?”
方容容只知晓晏风华不喜太子,也不愿嫁入东宫,难不成她与齐傲早已两情相悦,自己还想着与晏风华一争高下,抢这太子妃之位。
“你与他,到底是何时的事?”
晏风华微微摇了摇头,也许这姻缘从初见时便已定,但自己与齐傲两情相悦之事闭口不提,反倒一脸讥讽笑她,“方容容,我觉你有意思的很,若我真与齐傲和离了,是要奉诏与太子成婚的,我头回听闻给人做小还这般高兴的。”
方容容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因在宫中,在人前还是要大度些,勉强扯起嘴角闭口不言,细看眼里还带着些雾气,时不时用帕子擦着眼角。
在殿中侍奉的宫人皆垂首,站的跟个木桩子似的,那眼睛早将二人瞟了一个来回。
早些听闻晏小姐知书达礼,是京中女子典范,不少女子效仿她,穿衣打扮连带胭脂水粉都要照着来,百闻不如一见,她殿上拒婚叫人刮目相看,如今这泼辣劲儿怕是能骂哭十个方容容了。
晏风华瞧着方容容扭捏劲儿,出声道:“想哭便别忍着了,你在外人前装温柔娇弱,还要维护我的颜面,当真是委屈你了。”
方容容擦眼泪的手一顿,规矩的放在了桌下,“姐姐教训我本就是对的,是我口不择言。”
先前方容容扮做自己的模样去南风馆,还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依照晏风华如今的性子,怕是早冲上门算账去了,本想借此让东宫知难而退,就算是用了钦天监这折中的法子,皇后为了保住齐明德太子之位,还是要让自己嫁入东宫,让晏家辅佐他。
太子与一个二嫁女成婚,也不怕被天下人诟病。
不过皇后算盘打得再好,太子已是无根之人,如今所有的希冀都在方容容的身上,晏风华有所耳闻,皇后似是给方家送了不少好礼。
晏风华斜身凑到方容容的身旁,在耳旁悄声,“皇后娘娘既与陛下提议,我与齐小世子和离,待我与太子殿下成婚……”她视线缓缓移向了方容容遮掩的小腹上,轻笑一声,“你腹中的孩儿都得唤我一声母亲。”
方容容猛地将人推开,厉声道:“绝不可能!”
晏风华也只是笑着坐起身,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裳。
内侍领着齐傲入了偏殿中,再看二人神色各异,想来是自家娘子把方容容给惹恼了,他很是自然的跪坐在了晏风华的身侧。
晏风华正要帮他捂手,他一本正经道:“你畏寒,哪有让自家娘子暖手的。”招呼着宫人将火盆端到二人的身旁。
晏风华垂首一笑,她果然没看错人,大抵是苦尽甘来将齐傲送到了自己的身旁,齐傲看她时,眼中满是怜惜与宠爱,谁瞧了都觉二人是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