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做饭就算了,别为难自己。”
时祁低下头,“阮昭就会。”
“术业有专攻,你学这个干嘛。”
“因为你喜欢。”
苏姬:“?”
这几天中毒一直在吐,都忘了这个小醋坛怎么起性子烧起饭来。
她眨了眨眼回想,不就夸了阮昭几句嘛。
再说了,能相提并论吗?
当时生死攸关之时,只有阮昭会烧饭。
她吃的是饭吗!
那是她的续命丸!
苏姬生生把内心咆哮咽下,说了也没用,她已经中毒了。
时祁起身帮她把枕头垫高,递给她温热的汤药。
苏姬一口闷下去,露出痛苦的表情。
“苦吗?”时祁问。
她摇摇头,“不苦。”
这个表情和她说好吃一模一样,直直刺痛他的心里。
时祁叹息一声,搓着双手,很是自责。
喝完,他从衣衫中拿出两颗蜜饯放在她手心上,“甜的。”
甜糖下肚立马化解了口中的苦涩,她摆摆手表示让时祁端下去,自己则要躺着休息了。
时祁伺候她要比侍女还熟练,她无须讲话,一个手势或眼神时祁立刻明白照做。
就像她知道时祁肯定会给她准备糖是一样的,所以才说不苦。
这样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爽,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苏姬躺下,侧眸看他。
墨玉幽深的眼微垂,长长睫毛倒影在白无瑕的脸上,落着一片阴影。日光穿过薄雾,流淌在男人的白衣似洒落金粉般矜贵,飘然若仙。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时祁都很帅,是她下山后见的最好看的人。
本以为那件事出了以后,睡他的心思会少很多,但看这张脸渐渐就忘掉了他的阴翳,很难不动歪心思啊。
时祁平时话很少,大概是怕她觉得无聊,同她说了好些宫中发生的事儿。
最重要的是这几天长公主又召见了他们一次,同意了给他们抹额用来祈雨。
苏姬听到这里,喜上眉梢。
一切和时祁想的一模一样。
他们祈雨的日子定在三日后。
“这么快?”
时祁点点头,“所以咱们提前拿到灵石就走,不用非祈雨。”
苏姬从来没见过长公主的相貌,永远戴着面纱出席各种仪式,为百姓和西洲谋划,神秘且雍容。
她对此没什么把握,心里蒙上一片雾,但也没多说,听着时祁的声音,不知不觉的闭眼睡着了。
另一边,烧饭之路也不顺利,但倒霉的却是宣王殿下。
黑烟紫宸殿已从上空飘来,一锅一锅的接连失败,只剩下最后一碗完好但味道一言难尽的羹。
宫中用水节俭,二王子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继续浪费食材。
于是,段言泽借着看望皇姐的名义,把自己做的马蹄羹一并带去。
长公主脖子上的伤本就不重,当天敷了药晚上便愈合了,宣王立即赏赐了御医。
他衣不解带的照顾段棂,一刻都没离开永华殿。
“都几日了,你该回去了。”
段棂动了动身侧躺,缕缕乌发倾斜在光洁的后背,凤凰纹路褥上覆着一条白皙如玉的胳膊,半个肩头露出,催促道。
身后的男人紧随,大手迫切的与她五指相扣,头埋在她的脊骨,语调闷声慵懒,“不差这一会儿。”
“宣王这一觉,分明是把我放到方口浪尖。”段棂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