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没有了生息。
皇帝的龙床凌乱一片,承颢瞳孔放大,目空无物,双手紧紧抓着床榻上的床单,整个人较先前看上去更为瘦弱,皮肤呈现浅浅的青紫色,完全没有帝王的威严,零散的呕吐物,让元熙也有些想呕吐。
三月来,即便是染上风寒,即便是心绪郁结,元熙也没有体会过孕中呕吐的症状,如今她是再也忍不住,直接起身去了一侧之前和承影一起藏身的那一间净房。
承影见状连忙起身跟了过去,怕污秽弄到元熙心爱的衣裙之上,承影直接用手为元熙接住。
随后,又是悉心擦拭,为元熙拍背,末了亲自服侍元熙洗干净手脸,两人才一同出了净房。
“皇后喂的?”元熙将一旁已经被摔在地上还未被清扫的药碗中残余的药轻轻放在鼻尖嗅了嗅。
“是扼龙丹,天下奇毒,早来一刻老夫还能救狗皇帝一条性命,如今为时已晚!便宜他了!”沈鹤知道元熙带他来宫中,定然是想从皇帝的口中探听当年关于锦贵妃沈念锦的事情。
虽说时过多年,斩不断的终究是骨血亲情,历尽千山的长者更是挂念膝下儿女的平安,
沈念锦当年的经历随着承颢的死亡也就成了未解之谜,再无踪迹可觅。
“承颢他想让我继承大统,替他修复这残破的江山……”元熙方才在呕吐的时候听见了承影的轻声呢喃,随后他又道:“你想做皇后吗?”
元熙感觉胃中仍在翻涌,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回道:“不想!”
三人没有管皇帝身边的狼藉,传话的人已经去穿各位皇亲国戚来见最后一面。
承素宁和晋王马上就会过来,承影却继续旁若无人地逗弄元熙:“真的不想吗?巧了我也不想,哈哈哈!”
“你……”元熙不顾坐在一旁的外祖父,直接上前一手捂住承影的嘴,另一手用食指的关节抵上了承影腰侧的肋骨。
承影只感觉腰侧一阵酸痛传来,随后便止住了话头。
“你可知京中早就有留言说,太子并非是皇帝亲生?”
这话元熙是听过,这是京中的流言:“有所耳闻,你这是何意?”
“我现在便趁着人还未来齐,告诉你,那是小晋王的手笔!”
“你这个弟弟倒是比你还要有权谋,只是这样的手段嘛,不慎光彩。”元熙突然也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承淳宁大约是知晓了些什么内情,那孩子本就十分聪慧,且用功。知道承君宁的事情后就想着如何将不属于太子东西拿到自己的手中,可谓是足智多谋。
“日后这天下就是他的了!”承影毫不在意说着,满心满眼都是元熙,更是丝毫没有在意刚刚死去不久的天晟帝。
“我瞧着他大约是欢喜葛雅,刚好西郎之前求的便是皇后之位,倒也是十分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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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消息灵通的晋王殿下便出现在了崇明殿中,他丝毫不嫌弃此间的脏乱,直接对着皇帝的尸体嚎啕大哭。
元熙就不信晋王能查到太子的身份,难道就差不到他自己的身世。
承淳宁先前就是一副贤德温良的模样,却不想内里藏得那样深。
有其余旁亲前来,元熙不打算陪着承淳宁演戏,只是找来崇明殿侍候起居的太监宫女将这里收拾了一番。
等到承素宁到来,又是一顿哭泣。稍微静谧之后,礼部的人前来安顿其余事务。
元熙和承影,以及沈鹤,便叫了承素宁和承淳宁到了先前的偏殿。
“淳宁,皇兄咽气之前说了些关于你的身世……”说着便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