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挽了一个油腻的发髻,用素布包着,围得鼓鼓囊囊,而素布里侧,插着一截短短的枯草。
枯草……
云暮来上前一步,以闻神引从未见过的端正姿态抱拳,“蜀人云来,途径滇地,大意招惹了当地势力,特来求助。”
他出人意外的举动,令乞丐停下脚步,闻神引和第五也露出愣怔之态。
领头的乞丐惊疑不定,他们不过是见有人落单,想着顺手宰杀三只肥羊,然而肥羊却无自觉,丝毫不顾他们地位卑下,见面就是一抱拳。
担心自己会错意,领头试探道:“阁下何意?”
他却不知自己如此对话,更令旁边的两人发愣,云暮来却是成竹在胸,终于露出笑意。
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自己耳侧,正是领头所戴枯草的位置,领头意会,对方果然认出他们的身份,是特意找来。
能找到他们的行踪,认出他们的身份,必定是熟人,领头思及此,不再隐藏,大大方方一抱拳,爽快道:“阁下何事?”
云暮来先从腰侧掏出口袋,里面装着他行路的零碎,几颗指尾大小的金葫芦做得颇为精致,被他随手抛出去,“这是几位行路的茶水。”
领头接下金葫芦,随手递给身后的同伴,“阁下请说。”
“秦时!”
云暮来并不多言,只是秦时二字出口,已经令领头诧异,“原来今晚城门的动静,是你惹出的。”
“算是,也不是。我和容月楼的秦时是手足之交,他今晚要做的事,我不管,但滇池这群老东西仗着人多势众,欺上门来,就是不行。”
“你希望我们替你救出秦时?”
“当然不是。”云暮来一口否决,“秦时虽然被困,但并无危险,不过,如此阵仗所图谋的东西,却可能会被摊开在光天化日下。这并非我们所想。”
伸出一根指头,云暮来直接道:“一百金,我用一百金买你们的名字,借草奴之势,助秦时留下展昊!”
“草奴?!”
云暮来的话却令闻神引和第五大吃一惊。
这世上有一个组织,它不算江湖帮派,甚至根本没人见过他们的头目,组成其的是无数乞丐,这些乞丐如同随风飘散的草籽,落地生根。
不论在大乾还是齐国,白图或北胡,甚至在遥远的沙漠,都有他们的踪迹。
这个组织的由来已经没人说得清楚,它的成员与普通乞丐无差,肮脏破烂如出一辙,这样一群亡命之徒,单个武力并不高,但极为抱团,招惹一个就是招惹一群,他们的命卑贱如草芥,他们绝不跟你讲道理。
但同样,这是一个极为低调的组织,如果他们恣意横行,早招来外人痛击。这群卑劣者的生存之道,在于他们极守规矩,而他们的规矩是——钱。
这个组织的名字叫作草奴。
旁人的惊诧无法令领头侧目,他只看着云暮来,心动道:“只要展昊,不收展府?”
“那是他们的交易,我只要求留下展昊。”
领头没有过多思虑,很快答应下来,云暮来把闻神引介绍给他,领头爽快道:“合断魂岛和容月楼本土势力,留下展昊不是难事,包在我身上。”
“那就劳你们费心,百金报酬稍后送来。”
和草奴领头谈妥方式后,时间已经过去不少,云暮来不经意间回头,看到第五焦急之色溢于言表,频频望来,好在闻神引忙着与草奴领头商议,并未注意到他。
这蠢货!云暮来心底火起,却不好在这当口教训第五,转了念头,他对闻神引道:“闻兄,秦兄之事我不便参与,何况也出不了力,有草奴介入,再佐断魂岛的大势,基本已经尘埃落